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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办,凉拌!”
栾修武心里一样担忧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传弟子。
可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总不能像评书里说的,傻了吧唧的跑去劫法场吧?
那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放心吧,如果事情真如这丫头所说,承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最多判个几年。”
栾修武叹了口气,眼睛里满是无奈,却半开玩笑道:“反正那小子还年轻,蹲个几年也不耽误。”
老杨头听得直瞪眼,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老小子说的是啥话!”
“实话!”
栾修武打量了爷孙俩一眼,背着手走了,“这种事急有什么用?先看看上面怎么处理吧。”
杨巧儿捏着手指,彻底绷不住了,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栾修武一路回到后山。
别看他说的轻巧,可心里能不担忧吗?但是,琢磨了一圈儿,他这个与世隔绝的老人都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眼睁睁看着自己徒弟下狱,他却只能坐在家里干等。如此无能为力的处境,以他的脾气,脸色能好看吗?
早黑成锅底了。
溪涧边,栾红缨正坐在大青石上处理远志,白皙的脚丫垂在水里,下意识的晃着,仿佛新嫩的菱角,引得鱼儿来回追逐。
满头的青丝用一根藤蔓束起,闲散的垂在肩上,衬着那件明制的对襟圆领短衫,说不出的清丽俏皮。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注,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自己爷爷回来。
见她弯起眉眼对自己笑,栾修武莫名的一阵火大,禁不住就骂了王承舟一句,“这个狗东西可真会给你找活干!”
“天天盯着一堆破树根抽芯儿,也不怕把你的眼睛使坏了。”
“小红缨,别干了,干了也是白搭。那小子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从里面出来,还做这些干啥?赶明儿,爷爷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得了!”
栾红缨一听,秋水般的眸子立刻就抬了起来,柳眉微蹙,“爷……爷?”
“哎!”
老栾头蹲在地上,挠着自己花白的头发,神情无助,“承舟那小兔崽子让公社抓走了。”
“说是昨晚上有伙土夫子到村里掘墓,让他给撞见了,双方起了冲突,为了保护村民,他不小心打死了人。”
“今儿个一大早,就有公安赶过来把他拷到乡公社了,怕是至少得蹲几年牢。要我说,你还……”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影便飘了出去。栾红缨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飞也似的冲上了山道。
“小红缨,你干啥?”
老栾头心里一惊,连忙站起身,想去阻拦她。
“救……人!”
栾红缨蓦的又折返回来,如玉的脚趾轻碾,千层底的黑布鞋立刻就蹬了上去,又一把抓起红缨枪,转身就走。
“小红缨,别犯傻!”
老栾头见状,吓得脸色都青了,哈着腰就追,“你知道蒲山乡在哪吗,就去救人?”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栾红缨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山顶。
速度之快,连老栾头都看傻眼了。
栾红缨天资极高,别看才十七岁,整日居住在深山,心无旁骛之下,形意拳早就步入了化境,举手投足之间,神韵流动,劲力无双,寻常人怕是连她的影子都摸不到。
即便是栾修武,因为腿脚不便,在速度上都差了她一大截。
哪里还追得上?
只能看着她像一只青鸟似的,绝尘而去。
栾红缨抿着红唇,握着长枪,神色凄然,连深潭似的瞳孔都在颤动。她很少涉足外界,不通凡俗事理。甚至,由王承舟带着才到了几次村子。
骤然听闻他被人抓走了,一颗琉璃似的心仿佛都要碎了。特别是爷爷说的那几句什么嫁人的话,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师弟为她治病,陪她说话,教她采药,是除了爷爷之外,唯一一个让她感受到温情的人。
她不允许有人伤害师弟,即便是蒲山乡那个最强的人都不行!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王承舟曾经告诉过她,说蒲山乡有一个名叫周书记的人,是方圆几十里的最强者。
那么,一定是他派人把师弟抓走的吧?
或许,只有打败了他,才能把师弟救回来!
毕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山里的那些野兽,被自己揍了几次之后,每次见到自己都跟小猫咪似的,连呲牙都不敢了。让它蹲着就蹲着,让它趴着就趴着,让它翻肚皮,它就乖乖的翻肚皮,摸起来毛茸茸的……
栾红缨连忙甩了甩小脑袋,抿起嘴唇,瞪起眼睛,把思路拉回正题。
为今之计,就是要赶紧前往蒲山乡公社,找到那个名叫周书记的人,打服了他,让他听话,就可以把师弟救出来了!
栾红缨绷着小脸,认真的点着脑袋,觉得自己的计划十分可行。
只是,刚跑出大山,便不得不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一僵,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好像不认识路……
还好,她眼珠一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