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嬉皮笑脸的,气得武国山直想踹他,笑骂道:
“不是我们三个把事儿揽下来,准备在报告里写成是我们现场击毙的那位土夫子,你真以为你能这么潇洒的离开啊?”
“放心,除了杀人这点,该有的功劳你一样都不会少。”
“妈的,无缘无故的又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我还要给你擦屁股,真是找谁说理去?”
王承舟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听他话里有话,又禁不住问道:“老武,啥大麻烦?”
“与你无关!”
武国山没好气的挥了挥手,驱赶他离开,嘴里嘟嘟囔囔的,“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抓了几个土夫子,咋会跟一桩十来年前的一桩意外事故扯上关系?”
“哎,麻球烦!”
“诶,对了,你是王家生产大队王家村的是吧?”
事情了结,王承舟正不想在这待呢,随口应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哪知道,武国山脸色一变,竟一把拉住了他,“老子真是忙糊涂了,你小子就是王家村的呀!”
“别说,那件意外还真跟你有点关系。”
“不对,现在不能说是意外了!”
见他抓着脑袋一脸苦恼,王承舟不由得好奇起来了,“老武,你就别打哑谜了。”
“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跟我有啥关系?”
“难不成……”
说着,他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脑子里突然像炸开了一样。
十年前……一场意外……土夫子?
“对呀,就是你们村那对儿过年的时候前去赶大集的年轻夫妇。”
“当时,天不亮就有人报案,说见到一辆驴车翻到了山沟里,水里到处是血。”
“不过,当时并没有发什么其它异常的状况,就定为意外事故了。”
武国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嘟嘟啦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皱着眉头分析道:“现在回想起来,事情确实有点诡异。那山沟并不算太高,就赶得那么寸,两个大活人掉下去,正好被驴车给压死了?”
王承舟的脑袋嗡嗡直响,下意识的说道:
“还有那头驴子。”
“记得,有人说发现事故现场的时候,它正悠闲的站在路边吃草。可是,农村的驴车都是有牲口套的,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若是驴车滚下山,它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大路边吃草?肯定连带着掉进山沟里了。”
见他不说走的事儿,反而站在那里跟着自己分析,武国山奇道:
“你小子咋突然对案件这么热心了?”
“就像你说的,那可是十年前发生的事儿,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呢。”
“走吧走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就别要跟着瞎操心了。”
“怎么没关系?有关系!”
王承舟一下子回过神来,瞪着眼珠子,里面满是血丝,恶狠狠道:“老武,那对夫妇是昨晚上那伙土夫子杀的?”
“不是。”
注意到他的神情,武国山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不过,跟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那伙土夫子其实是从关中地区过来的,而且,似乎是一个颇为庞大的组织。”
“杀害那对夫妇的供词是他们为了减刑,狗咬狗说出来的,当然跟他们无关。但是,是他们组织里一个颇有地位的头头做的。”
王承舟不由得呆住了,捂着脸颊,一下子体会到了武国山刚才的心情。
“小子,那对夫妇……”
“他们,是我师姐的爹娘,是我师父的儿子儿媳,若是活着,很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这话说得,武国山咧了咧嘴,想笑却笑不出来。
“老武,我求你件事行吗?”
回想起栾红缨十年来受到的煎熬,王承舟心里发狠,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说话。
“啥事儿?”
“这件案子,能不能让一个外人参与其中?”
“外人?谁?”
“一个……十七岁的女同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因为父母的意外离世,栾红缨跟着爷爷隐居山谷,不知道受了多少煎熬。甚至,由此影响到了情志,差点哑掉。
《黄帝内经·素问》中说:夫百病之始生者,必起于燥湿、寒暑、风雨、阴阳、喜怒、饮食、居处。
又说:余知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
总体来说,就是人的所有病症都是外感六淫内伤七情所致。
六淫者:风、寒、暑、湿、燥、火;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这个心结不打开,栾红缨就永远无法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然而,跟料想中的一样。
“不行不行!”
武国山一听是个还未成年的丫头片子,脑袋当即就摇成了拨浪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
“我跟你说了,罪犯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盗墓贼,危险至极!像我这样干了几十年的老公安都不敢保证对上他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