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了一回,给全公社的卫生员上了堂课。没啥了不起的。”
王承舟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装了一个大大的逼。
老栾头张着嘴,真是有点听呆了。
栾红缨捂着嘴,眉眼弯弯,偷偷的笑着。
这些事迹,若是放到整个南城县,其实并算不了什么,可落在小小的蒲山乡,就是不得了的影响力。
周书记是蒲山乡的一把手,武国山是蒲山乡的治安特派员,王承舟是蒲山乡新一代里最优秀的卫生员。这些名头加在一起,推荐个小姑娘当公安还是能够办到的。
更别说那个小姑娘本身就是一位武力值爆表的人才了。
听到这些,栾修武眼圈一红,抓着脑袋,转悠了好几圈,才平静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才道:
“小子,不枉小红缨对你好一场。”
“这段日子,我总是在想,小红缨没了爹娘,老头子我年事已高,等过些年我要是走了,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受欺负了可怎么办?”
“别说你来照顾她,要是欺负她的坏种就是你自己呢?”
“爷……爷。”
瞅着他眼眶里流出的,两滴浑浊的老泪,栾红缨小嘴一瘪,跟着哭了起来。
王承舟挠着脑袋瓜子,心里头不免有些悲戚。
这老家伙,明明是一件好事,咋弄得一家子都哭起来了?
再说,自己咋可能欺负师姐嘛。
“不哭不哭。”
老栾头抽了下鼻子,揉了揉孙女的脑袋,又咧着嘴笑了起来,“小红缨,这下好了。”
“你可得跟着那个什么……公安特派员同志好好学,等将来你也成了公安,爷爷我就放心了。”
“到时候,你就是国家的人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自己就可以给自己撑腰了。”
栾红缨乖巧的点起了头。
原本,王承舟只是想师姐能够通过正规途径为父母报仇,听了师父的话,才意识到这穷乡僻壤里要是出了一位女公安,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撼的事情。
看来,以后有必要跟武国山再套套近乎了。
“师父,家里出了一桩这么大的喜事,你不得好好犒赏犒赏我呀?”
王承舟嬉皮笑脸的瞄了栾红缨一样,大大咧咧道:“小红缨,去,炖一只山鸡去。记得,多放玉竹片,少放盐,做咸了我可不吃!”
栾红缨忽闪着大眼睛,少有的没有生气,不过,还是偷偷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了一笔。
栾修武眉头微皱,心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使唤自己宝贝孙女儿了?这狗东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正准备教训他几句,可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便附和道:
“小红缨,今儿个咱爷仨难得聚在一起,爷爷心里高兴。”
“那溪边的竹篓里有一条爷爷刚抓的青鱼,你处理处理搁锅上蒸了,加一道菜吧。”
“记得,上锅蒸的时候,用葱段垫底,葱花铺面,出锅的时候点上一点点小磨香油,小承舟喜欢淡口的,你可别做咸了。”
栾红缨眨巴着大眼睛,头一次觉得爷孙俩事儿咋这么多?
不过,还是应了一声,乖巧的做饭去了。
“臭小子,你挤眉弄眼的,到底是啥事,非得支开小红缨?”
见孙女进了厨房,栾修武才瞪着眼睛质问道:“说吧,我看看你又要打什么赖点子。”
哪知道,王承舟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师父,关于师姐爹娘的事情,你能跟莪说说吗?”
一听这个,栾修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毕竟是自己徒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平静的开口道:
“你师姐……小红缨的父亲名叫栾青山,母亲名叫阮红蝶。”
“俩人从小跟着我四处游荡,没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对,小红蝶是我在逃荒路上捡来的孩子,俩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结为夫妇。”
“因为时境艰难,青山身体不好,一直没有习得我的武艺。或许,正是由此,才酿成了那场意外。”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可再次提起,栾修武仍旧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