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姑是有孙万事足了,不过林大娘也不羡慕她,因为自家孙孙都能给她去供销社打酱油了。
两个当奶奶的不算太老的小老太太一开始轮番关心红玉的,只是话题扯到小孙孙身上林大姑就没法把话题扯回之前了,林大娘也跟着歪楼。
红玉很庆幸这俩老的只夸孙孙多可爱,怎么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没有在自己面前吐槽她们各自的儿媳妇。
红玉见到不少村里的老妇女坐在大树底下一边做针线,一边在那编排各自的儿媳妇,说的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了。
同理红玉也曾听到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坐在一块儿堆在那津津有味的败坏婆婆,或者大姑子小姑子的,说出的话同样尖刻无比。
住在村里这几个月听到的看到的让红玉觉得她曾经在天涯的婆媳版块儿刷的那些帖子,那简直太太文明了,帖子里头吐槽的跟她如今在现实里听到的真的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周公社从义鸟批发回来的小东西自己拿去县城,还有镇上大集卖,每样东西少则挣几分,多的能挣差不多将近一块钱。
红玉看到周公社才赶了几趟集就把批发来的东西卖完了,她就把自己批发来还没来得及出手的那些头花,头绳,发卡,夏天穿的那种袜子等也转给周公社去卖。
就是卖这些女孩子的物件儿周公社也不尴尬,同样几趟集下来就售罄了。
“表姐,我打算后天就再去义鸟,这次我自己去,多进点儿货,你不用跟着我了。对了,你需要让我给你捎啥东西吗?”说话时周公社眼睛在闪闪发亮,浑身上下氤氲着一层青年人自信蓬勃的光芒。
红玉原本就没打算再陪周公社下江南,距离七月的高考越来越近了,她想把时间都用在复习上。
略一沉吟,红玉才开口:“我没啥让你帮忙捎的,如果家里不忙的话你把你大哥带上,多一个人作伴安全是其次,主要是多弄点儿货啊。从咱们这儿到义鸟来回花的成本也不低呢,一次多提点儿货,省的总在路上折腾了。”
周公社:“表姐说的对,我回头跟我哥说说看。如果他不愿意跟着我去的话,我就叫上我堂哥。我堂哥比我大一岁多,我们关系可好了,他也很聪明的,当初就是因为家里穷考上中专了也没能去上。”
回去周公社就先跟自己哥哥商量一起南下的事,周跃进有些迟疑:“我走了你嫂子跟壮壮咋办呢?家里的地瓜还没种完呢。公社,要不等我把地瓜种上再陪你去,你可别自己去,要是被人卖了咋办。”
周公社哭笑不得:“哥,我哪有你说的拿吗笨啊。我回头去找元涛哥,他如果愿意跟我去,那就我俩去。”
于是周公社就去大伯家找比自己大一岁多的三堂哥周元涛。
周元涛听到周公社要带他去南方进货,他不假思索就应了:“公社,你肯带着我挣钱太好了,得带多少钱,还得准备啥你跟我仔细说说。”
周公社知道大伯家比较困难,他赶忙说:“三哥,你这次就先跟我去进货,进货的钱都算我的,回来后你拿我的货去卖,等你卖了钱再把钱还我。你就带个来回车费还有住宿费就行,还有就是得去村里开个证明。”
一天后,周公社带着周元涛一起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红玉因为要复习功课,所以她就把去招待所送凉皮的活儿转给了林大娘,林大娘做凉皮,然后林建平次日一早去县城卖。
煎饼厂照旧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现成的煎饼店生意比年前更好,很多县城人都吃惯了从六姐妹煎饼店买来的煎饼。
另外各乡镇,以及跟咩县比邻的几家供销社里也有六姐妹煎饼上架。
王翠云跟王慧琳姑侄俩除了固定的假期和周末外,她们每天都按时来打卡,天儿越来越热了,坐在炉火旁烙煎饼真的很煎熬,但每月几十块钱的工钱拿让她们觉得这点儿苦根本不算啥。
煎饼的销路打开后,厂里就光王翠云,王慧琳两个人摊煎饼有时候都得加个班赶工了,红玉的意思是再雇一个摊煎饼手艺好的,不管王翠云还是王慧琳都不乐意,无他,若再多个人的话分到她们身上的工作量就少了,耽误挣钱呢,毕竟工资是按粮不是按天。
虽然煎饼厂暂时不加人,但迟早得再加个摊煎饼的,红玉已然把人选物色好了。
转眼就到阳历五月二十了,五二零啊在现在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天,若干年后阳历五月二十成了虐单身狗的狂欢,相爱的人表白心意的黄道吉日。
红玉其实一直不明白啊,表白我爱你,谐音梗的话不应该是五二一,五月二十一号嘛,咋就非得是五月二十号呢?五二零的谐音不是我爱你啊。
虽然不明白,红玉也不纠结,反正跟自己这只单身狗没一毛线关系。
原主的生日是农历五月二十,农村人都喜欢过农历生日的。
作为穿越者的红玉已经适应了阳历计时,所以她就默认自己的生日是阳历五月二十。
她无意间跟秦明峰在信里提到自己的生日是阳历五二零,她当时就是随便一提而已,没想过让秦明峰给送生日礼物。
五二零这天红玉给自己做了一碗油泼面,在心底里头默默跟自己说林红玉,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