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里像才进食肆的父女俩这种到处卖唱求生存的卖艺人不少,行走各食肆来卖艺的自然是他们这个群体里的方方面面很寻常,普通的。
那些色艺双绝的歌姬无需在外面抛头露面卖艺为生,她们要嘛在青楼里,要嘛在瓦肆里。
当然了能去青楼或者瓦肆消遣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文人墨客等。
当然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们在假或者酒楼等地方宴请宾客,然后去青楼或者瓦肆雇一些歌舞伎来席间献艺助兴。
某些达官显贵家里甚至直接豢养了可供消遣的歌舞伎。
卖唱的父女俩没想到他们才走进食肆就遇到点唱的客管了,二人自然不敢怠慢忙随着一个捉竹青窄袖衫的年轻小哥朝点唱的那位衙内走了过去。
梅蕊在瞧见有卖唱的,她本打算自己也点一回唱,一来为了消遣,二来也是在帮助这对可怜身上衣正单的父女俩。
既然别的客人点了,梅蕊也就做罢,她很自然的瞥了一眼点了父女俩献艺的一桌。
那一桌坐了一个着月白色暗纹长袍的年轻男子,男子那张脸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甚是年轻,不过眉目间透着一股子纨绔公子的那种玩世不恭,放浪形骸。
“小娘子,你都会些什么曲子?青春几何?芳名是?”年轻的衙内目光灼灼的已经抱上琵琶的年轻女子身上逡巡着,目光重点在女子的胸跟腰腹部那儿过多停留。
卖唱女声音婉转温柔的开口:“回衙内,奴家名唤杨柳,年方二八,奴家会弹《平沙落雁》,《高山流水》还有——”
年轻衙内不耐烦的打断:“朝本衙内走近一些,本衙内耳背,你刚刚说了什么本衙内没听清楚。”
卖唱女略微的朝年轻衙内踱了步,当她刚要开口把自己适才说的重复一遍时,她的腰上顿时多了一只温热的大手,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年轻男子的轻笑声:“杨柳,好名字啊,杨柳细腰,盈盈一握,就是穿的忒寒碜了些。”
“衙内请自重,小女卖艺不卖身。”杨柳的父亲语气沉沉,铿锵有力的警告着正在他女儿腰上乱摸的年轻人。
那年轻衙内把眼一瞪,阴恻恻道:“老头儿,你在本衙内面前装个甚清高?若真的冰清玉洁,又岂会跑出来卖呢?本衙内愿意摸你闺女,是本衙内看的起你们爷俩,别给脸不要。”
这衙内的小厮忙给自家主子帮腔:“衙内说的是,老东西,你不仔细打听打听,我家衙内可是太子殿下的小舅子。我家表姑奶正在东宫侍奉太子殿下呢。”
正准备用饭的宋嘉佑下意识的朝那边望了过去,剑眉顿时皱起。
梅蕊小声嘀咕道:“殿下的小舅子怎一个个都是纨绔呢?”
宋嘉佑没搭理故意挖苦自己的小女人,继续目光冷冷的盯着那边。
卖唱的父女俩已然被这对恶主仆给镇住了,不过那个抱着琵琶的女孩子竟果断的转身准备离开。
“小美人儿,别走啊,还没给本衙内弹唱一曲呢。不知道《十香词》小美人会不会唱,若不会的话笨衙内教教你啊。”年轻衙内的手再次摸上了杨柳姑娘的纤腰,刚刚是摸,而这一次却是掐。
年轻女子把手里的琵琶高高举起,一字一顿道:“衙内请自重,奴家不会唱那劳什子《十香词》,奴家也不想学。若衙内再不放手,我手里的琵琶若把衙内砸个好歹,到时候可别怪我。”
没想到杨柳姑娘虽然纤细单薄,但却是个有血性,刚烈无比的女子。
年轻衙内眼睛一眯,脸上略过一抹邪意:“没想到还是个烈性小娘子,本衙内后院还就缺你这样的。别卖唱了,跟——啊——”
年轻衙内的话音还没落地,女子手里的琵琶已经稳准狠的砸在了对方的头上,顷刻间衙内的脑袋开瓢了。
“贱人,感打伤我家衙内,你们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衙内的恶仆恶狠狠的叫嚣着。。
“还废话个甚,干净把这可恶的父女俩给本衙内拿下,快——”年轻衙内下意识的拿斯帕去捂自己的头顶,眼睛里射出骇人的杀意。
那恶仆直接把杨柳姑娘的父亲给拿主住了,直接把老头摔在地上,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老头儿的身上。
杨柳姑娘要去救自己的父亲,而她的裙摆却开瓢衙内给抓出了,就听刺啦一声,女子的裙摆被撕坏。
梅蕊跟宋嘉佑等人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梅蕊刚要去摸宋嘉佑身上的佩剑打算自己当一回除暴安良的侠女,她的手臂被宋嘉佑抓住了:“你我不宜路面,让长河去处理。”
邻桌的许长河得到太子的命令后迅速起身,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那把剑。
梅蕊把自己的荷包解下来交给海棠:“给那对父女俩。”
就在开瓢衙内即将对卖唱的杨柳姑娘进一步无礼时,他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抓住,与此同时欺负卖唱老头儿欺负的起劲儿的恶仆已然被摔在地上。
“你小子少多管闲事?本衙内的父亲可是国子监司业,本衙内的表姐是东宫里的娘娘,得罪本衙内的后果你承担不起。”那恶衙内哪怕觉得自己胳膊要被拧断了却没忘记放狠话。
卖唱女的声音紧接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