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良药苦口,谁成想,白沐绵刚回到房间不多时,绿衣便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远远就能闻到散发出的淡淡幽香。
“姑娘,药煎好了,大王子特意叮嘱过,此药一定要在一炷香内饮用。”
绿衣端着药走到白沐绵跟前,严肃嘱咐。
这么烫还要立即喝下,恐怕从嗓子到胃都会被烫坏,白沐绵一脸拒绝:“这药如此滚烫,别说一炷香,恐怕放置半个时辰都还烫嘴,你确定要我现在喝?”
对上白沐绵怀疑的目光,绿衣慌张解释:“冤枉啊姑娘,我完全是按照大王子嘱咐做的,您若不信,药方还在奴婢身上,奴婢这就拿给你看。”
白沐绵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本来只是想侧面打探一下,谁知绿衣竟如此上道。
绿衣慌忙从袖子里掏出药方,双手递上前,白沐绵故作镇定接过,展开药方细细观看,心里惊讶的同时,将每个字都认真记在心里。
反复看了三遍记熟后,白沐绵才将药方还回去,绿衣接过药方收好,立即将药端给白沐绵,滚烫的气息迎面扑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立即喝下,但为了能亲自验证药方的真实性,白沐绵还是鼓足勇气接过药碗,仰头潇洒灌下。
预想中的滚烫并未传来,反而有种清凉舒爽的感觉,白沐绵对药方相信了一半,放下药碗,静静等待。
一刻钟后,就在白沐绵欣喜若狂时,一股腥甜冲破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便失去意识重重栽倒在床上。
绿衣一直守在白沐绵身侧,寸步不离,刚想松口气,意外便发生了,摇晃几下吐血昏迷的白沐绵,急急道:“姑娘,姑娘,你醒醒啊,姑娘。”
屡试无果后,绿衣踉跄着往院外跑。
不多时,拓跋迪便急火火赶来,看到地面上的血迹,有望向床上,嘴角挂着鲜血,面色苍白的白沐绵一动不动,顿时火冒三丈,怒吼一声:“拓跋宏。”
吩咐绿衣照顾好白沐绵,走到院子里一挥手,几名黑衣人出现,单膝跪地抱拳俯身,不发一言。
“守好此处,我没回来之前,连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否则,死。”
拓跋迪冰冷狠冽气压落下,黑衣人感受到周围的肃杀之气,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拓跋迪双目赤红,快步跨出府,骑马一路狂奔到军营,闯进拓跋宏营帐,不顾在场将领,挥剑指向拓跋宏。
“拓跋宏,交出解药。”
拓跋宏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只惊了片刻,便恢复往日杀伐果断:“你们先退下。”
众将领惶恐互望一眼,抱拳一礼退出营帐。
白沐绵再次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就看到一直守在床前的拓跋迪,眼底青黑,胡茬滋生,面容憔悴。
见人醒来,拓跋迪立刻站起身,扶起欲要起身的白沐绵,将金丝银枕垫到他身后, 哑声询问:“怎么样,可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声音温柔的白沐绵都柔软下来,刚想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
拓跋迪赶忙为她亲抚后背顺气,高声呼喊:“绿衣。”
闻声,一直守在门外的绿衣推门进屋,见状立刻倒好水端过去。
拓跋迪接过水杯,喂白沐绵喝下,边轻声安慰:“别着急,慢点喝。”
两杯水入喉,白沐绵喘几下粗气,慢慢才得以缓解,挥挥手道:“我没事了。”
转而看向拓跋迪,声音几不可闻:“我这是怎么了?”
拓跋迪见她脸色好些,替她掖了掖被角,傅手站立在床边,沉声道:“没事,你不必担心,只需好好静养两天便能痊愈。”
白沐绵见他脸上难掩疲惫之色,便不再追问,反正等会问绿衣也一样。
“大王子照顾迪儿辛苦,不如先回去歇息,等迪儿病好再亲自道谢。”
人已经清醒,再待下去于理不合,拓跋迪见她除了脸上还有些病态,精神还算可以,安下心来,叮嘱绿衣照顾好人,说好明日一早再来看她,便回去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绿衣关好房门走回来,白沐绵才轻声开口询问:“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绿衣略施一礼,回禀。
一天一夜,还好,离拓跋宏攻打雁阳城还有一日时间,只是,不知紫苏进城没有,有没有看到她留下的标记。
放下担忧,继续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会昏倒?”
绿衣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大王子匆匆出去,命人守好屋子,她也出不去,等大王子再回来,就把她赶出了房间。
白沐绵内心无语,还真是一问三不知,看来只能自己亲自问拓跋迪了,只是,她这身体,想出府是断不可能了,而且,治疗毒疫的房子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
况且,时间不等人,拓跋宏攻城在即,她要赶快将消息传递出去才行,但现在,不用猜也知道她周围全是暗卫,只要她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拓跋迪都会第一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