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不知此次和谈,目的何为?”
没等到瓜,反而等来一只老狐狸,这话问得,好像战争是楚国挑起的,他们是受伤方,回答不好就会落入他的圈套。
白沐绵轻笑一声,温软着声音扎刀子:“不知您如何称呼?“
那人一愣,话锋转这么快,差点接不住,依旧起身一礼,竟然不是西戎礼,而是楚国俯首礼。
笑得亲近谦虚:“劳郡主挂念,鄙人申恭礼。”
白沐绵面容依旧,心里默念一遍名字,怎么都觉得这名字不干净,柔柔一笑:“不知申恭礼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申恭礼谄笑,声音温和:“自然是想接回我国大将军。”
白沐绵一脸不明,狐疑问道:“那不知,申恭礼嘴里的大将军是何人。”
申恭礼一愣,大家都互相观望,都被白沐绵问迷糊,只能目不转睛看着两人。
“郡主说笑了,自然是…”
“是你呢先跟我说笑的。”
不等他继续开口,白沐绵脸色忽然一冷,眼神里充满警告,声音冷若冰霜,继续道:“西戎既然不明白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我楚国不急,就是不知道拓跋宏将军如何想了。”
申恭礼一时竟真的接不上话,俘虏在楚人手里,他们想换,就得答应他们的条件,这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就是死局。
而西戎王室,又想接回拓跋宏,又不想将镇北城归还,在这吹毛求疵,身为西戎国师,他只能硬着头皮扛着。
“郡主恕罪,我西戎诚心接回拓跋将军,他毕竟是我主的亲兄弟,我们也只是担心他会受到克待,一时担忧才会着急,还请郡主谅解。”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如此谦恭有礼,笑容和煦,句句不提以城换人,却又句句不离要接回拓跋迪。
很简单的一件事,但谁都不能先开口,白沐绵也很憋屈,想要人就拿城交换,镇北城原本就是楚国领土,拓跋宏又是他们必须要接回的,怎么还推三阻四了,难道镇北城有什么特殊之处。
白沐绵转换成甜美笑容,声音更是软糯香甜:“您谦虚了,拓跋将军自是要归还的,我们的条件也摆在那,您放心,我楚国还不缺拓跋将军这一碗饭,只要答应我们的条件,定还您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将军。”
你软我也软,你硬我也硬,想怎么玩都随你,我就一个条件,想接回拓跋宏,必须拿镇北城交换,否则,一切免谈。
苏荃适时端起刚沏好的新茶,递到白沐绵面前,声音清亮柔和:“郡主口渴了吧,刚泡好的新茶,奴才给您换上。”
白沐绵甜甜一笑,接过茶盏,小口小口品尝,不住点头轻叹:“不错,甘甜清香,我很喜欢,辛苦苏公公了。”
“郡主哪里的话,拓跋宏乃西戎战神,郡主能将之生擒两次,才是真的辛苦。”
苏荃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惊人的事实,就是要告诉众人,拓跋宏是白沐绵所擒,一切她说了算,苏荃代表谁,不用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同时也是在告诉西戎使臣,我楚国能生擒拓跋宏两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给你们又何妨,我们不是非要你们拿城来换,就是看你们自己想不想换回拓跋宏。
西戎使臣个个面如死灰,低头不语,人家态度明确,他们就算再胡搅蛮缠,楚国就这一个条件,选择权一下抛到他们手上,就是烫手山芋。
白沐绵内心偷笑,让问题打败问题,这就是致胜秘诀,想把以俘换城的罪名,按在楚国头上,条件就算是她提出的,也不能认下,否则人人都能偷偷潜入他国绑人换城,还打什么仗。
其实白沐绵也知道,这次擒获的是拓跋宏,此人在西戎举足轻重,如若是换成普通西戎士兵或小将,也只能等死,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以俘换俘。
见他们迟迟不说话,白沐绵轻声开口:“既然西戎还需要时间考虑,眼看也快到午时,我就不留诸位在将军吃饭了,毕竟贵客太多,将军府开销大,比不得西戎,本郡主就恕不远送了。“
申恭礼笑容僵硬,刚才不还说不缺拓跋将军这一碗饭嘛,怎么到他们这就拮据了,按照礼仪,盛情款待他们一下也应该啊,再不济也应该客气一下,怎么就直接下逐客令了。
不等对方开口,白沐绵迅速补充一句:“使臣们莫怪,本郡主也是用心良苦,担心诸位使臣走晚了,赶不上在城门关闭前出城。”
“噗哧。”
不知是谁忍不喷出一口茶水,正正好喷对面西戎人一脸,场面一度尴尬,白沐绵却依旧笑得人畜无害,甜美真诚。
楚国其他人就没白沐绵这么大胆了,一个个憋笑憋的肚子疼,他们郡主太有趣了,看来西戎故意拖延时间,这道坎算是过不去了。
不过,不时拿出来羞辱一下西戎,还是挺有趣的,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