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应天斗,其乐无穷。
白沐绵虽在演戏,却是真心想被褫夺封号,实在是压力山大,扛不起国运的大旗。
“请皇上下旨褫夺封号。”
“请皇上下旨褫夺封号。”
……
白沐绵没想到父亲母亲和哥哥都跪下来求皇上下旨,心下一慌。
她是假借演戏推掉郡主头衔,被家人这么一跪,就成了逼迫皇上,万一皇上真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听到任何声音,白沐绵更不敢抬头,不能让皇上发现她在演戏,不然就真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
果然,静谧不到半分钟,楚砚山叹息一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大转弯,温声细语,好似轻哄出声:“寡人吓到绵儿了,以后多加注意就是,至于褫夺封号这样的事,万不可再提,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怎可轻易更改,况且你又没犯什么大错,此次平定边关战乱还有功,因为受委屈而褫夺封号,难道你想让天下人说寡人是昏君不成。”
白沐绵听得出楚砚山这段话出自真心,赶紧见好就收,慌忙叩拜,虔诚保证:“绵儿记下了,以后定小心行事,不让皇上忧心。”
既是答应又是承诺,这一招阳奉阴违,她用的得心应手。
听出白沐绵话里的忠心,楚砚山亲自扶起白沐绵以及白振廷,其他人也跟着站起身。
“你要真是寡人的女儿还多好。”
楚砚山眼里的悲伤落没不像是演出来的,只是白沐绵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好追问,值得惋惜,以同样期望的眼神回望。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皇上,太医来了。”
苏荃适时打断氛围。
楚砚山猛一愣神,脑海里有什么转瞬即逝,望着白沐绵的样子又沉思了一阵,依旧没能想起,失望淡淡叮嘱:“苏荃,亲自送郡主出宫,辰儿远儿留下,陪寡人等待太医诊治。”
“是”
三人齐声应下,分别做事,临走前都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点点头,看得白沐绵一头雾水,被母亲和姐姐连哄带拉的带走。
至于楚应天后面的事白沐绵不关心,她疑惑想弄明白的是楚砚山眼里的失落,和透过她看别人的眼神。
谁知刚一进府门,自己的疑问还萦绕脑海,却被全家齐上阵,开启堂审。
一天之内被家人审问两次,一时间还真有点哭笑不得,不得不叹一句:回来的每时每刻都不得闲啊。
一家人聚在屋子里直到后半夜才散,丫鬟仆役都守候在院内,谁也不敢贸然打扰。
白沐绵很疲惫的走出来,感觉自已被脱了三层皮,总算是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每位家人都解释清楚,顾不上他们还未消化,赶紧逃离,生怕晚一步再被揪回去反复确认。
别说亲人不敢置信,就是她自己迄今为止,都还难以消化,就很玄幻。
回到房间,秒睡。
白振廷叶瑛一直忧心忡忡,回到房间后两人又交谈很久,直到鸡啼时分才堪堪入睡,只是令他们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到日出时分,本应该安静清扫内院的时刻,此刻却热闹非凡。
主人家昨晚都睡得晚,不是什么紧要的事谁敢扰人清梦,除非不想好好待了。
范管家本来是早起安排夫人交代下来的事,谁知刚忙一会儿,门房小厮就跌跌撞撞跑进来,惹得他眉头紧皱,怒上三分呵斥:“如此慌张做甚,让将军夫人看到,当心军法伺候。”
白府的一应规矩都是按照军营制定,赏罚更是严明不容有失,府里大部分也都是退下来的军人以及家眷,以军营铁律制定府里规矩,大家早已习以为常,像今天这般的,少之又少。
小厮哪还顾得上受罚,结结巴巴组织语言:“范,范管家,您,您快去,快去府门前看看吧,出大事儿了。”
范管家闻言脸色冷上三分,大清早在府里说出大事,简直是在触主家霉头,这人难道不想活了不成。
注视着小厮慌张的样子,看不出也想不出他会如此大胆,那么,就是真的有什么震惊的大事摊到他们白府了。
范管家是见过大场面的,不再看小厮,沉声嘱咐:“带我去看看。”
小厮慌忙小跑跟上。
此时白府门前已经聚满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低语着,谁也不敢高声言论,心里面上对白府还是比较敬重的。
白府全家包括妇人都为护大楚百姓,上阵杀敌,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和地位显而易见。
范管家来到门前见此情形,心里稳上几分,一眼就看出,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也不会在街坊四邻,百姓们最多最热闹的时刻,来白府门前,看来事情恐怕不会简单。
门前一少女朴素无华,素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布料是寻常百姓最普通多见的,却被她穿出大家小姐之风。
女子戴着围帽看不见样貌,不发一言,身后跟着的婆子是个普通乡下农妇,嘴里一直在高声嚷嚷,每一句话都惊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