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绵很珍爱的收进袖口,而后很随意的拍拍手,双手摊开,伸到华毅面前。
“师兄,我的生辰礼物呢?”
这欠揍的语气,调皮的摊手,问得华毅以及院内之人一愣一愣,随后就是忍不住的低笑声。
华毅真要哭笑不得了,憋红了脸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终无奈破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似普通的小瓷罐。
语气生气,面上无奈道:“给,真是欠你的,好不容易得点好东西,还没捂热呢,真不知道你是什么鼻子,尽惦记为兄这点东西。”
其实,华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因为白沐绵笑了,什么都比不上师妹的无赖撒娇小鸡贼。
况且东西本就是为师妹准备的生辰礼物。
白沐绵接过瓷瓶,一股寒意刺痛指尖,好像下一刻就能将她整个身子冰封。
华毅见状,赶紧抢过瓷瓶,紧张看着白沐绵询问:“小棉花,怎么样,没事吧?”
白沐绵血液里温度回升,缓过神木讷摇摇头。
华毅懊悔不已,愧疚解释:“都怪为兄,竟一时忘记你有体寒之症,这极北寒蜍,虽有百年难得陨玉隔绝,但对于有寒症,且又毫无内力的你来说,也是致命之物。”
白沐绵哪还顾得上华毅,早就在听到极北寒蜍和陨玉时,就眨着星星眼,欲上师兄手里夺回。
华毅原本担忧的心,遇到白沐绵可爱的小模样,一下子烟消云散,真真是一点都没了。
再对上她那双可怜兮兮,又放光的双眸,无奈摇摇头,哭笑不得开口:
“好了,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寒症未消,先让身边人收着。”
说着将陨罐一递。
子衿赶忙上前一步接过,触手的寒冷让她心惊,如若不是她内力深厚,恐怕难以抵挡半分。
子衿小心翼翼收起陨罐,不敢轻待半分。
白沐绵没再多看陨罐一眼,她知道师兄最是疼她,不比师傅少半分。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如何?”
想起师父,白沐绵鼻子泛酸。
自从她初入药王谷,师傅就对她极其疼爱,两人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彼此闲谈又颇有收获。
师父对她自是不必说,不似亲人却胜似亲人。
今天这个日子,她尤为想念那个满头华发的老人。
华毅看到白沐绵眼里闪烁的泪花,心疼溢出眼眶,面上却依旧笑得和煦:“那老头好得很,整天侍弄花草,不提都要记不得你了。”
白沐绵听不出打趣,而是满满的关怀,又怎会不明白师兄的用心,故意逗趣道:“那我可得早些回去,在师傅面前多露露脸,也好让师傅多多惦念我些。”
华毅冷哼一声,转身坐到桌旁时,谁都没看到他背身过去时,嘴角抑制不住的笑。
清冷的木棉苑,因华毅的到来热闹几分,却也只是繁华角落的一抹孤影罢了。
前院。
“圣旨到!”
就在大家相互寒暄时,一声响亮浑厚的嗓音响起,场面瞬间安静。
白振廷率先带着三个儿子赶来,叶瑛随后,由白玉锦搀扶着走出人群,一干人等随之呼啦啦跪地俯身。
楚潇远大步跨进院子,圣旨由苏荃捧着紧跟其后,再往后,两人一组的侍卫,好似望不到头一般,穿着整齐,威严肃穆。
苏荃展开圣旨,悠悠开口,好似带着几分内力,每个字都清楚明晰传到所有人耳中:“……今为庆护国郡主白沐绵及笄,特赏赐些小物件,谢恩就不必了,责令其腊月初八,与镇北王楚潇远完婚,令封其为护国公主,镇北城赐予其为封地……”
圣旨通篇辞藻堆砌,却又平易易懂,就算是平头百姓都能听得懂。
几乎都要匍匐在地上的白玉锦,指甲掐进肉里,滚圆的血珠都冒出来,心中恨意滋生:
为何,为何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半分,这些原本都是属于我的,明明我才是真正的白家女,明明我才是护国之人,一切不应该回归正轨嘛,为什么,为什么?
白玉锦的心已经被黑暗占据,心里几尽撕裂,面上却仍维持端庄,掩饰的极好。
楚潇远是从尸深血海里走出来的,别人或许看不出,他却将白玉锦看得透彻,嘴角冷哼,轻蔑看她一眼。
白玉锦心中所有的不甘,全都迸发,更奢望的看了俯视众生的楚潇远,只是不巧对上他轻蔑冰冷的眼神,身体霎时僵硬,浑身被冰冷覆盖,久久无法思考。
圣旨呼啦啦念完,众人叩首谢恩。
整齐嘹亮的声音,如一记重锤,击碎白玉锦身上的冰晶,身体摇摇欲坠。
白沐绵不在现场,白振廷代替接过圣旨,转身递给白江宴时,两人心照不宣的眼神,预示着圣旨背后有他们的手笔。
原来,早在今日之前,白振廷曾私下求皇上,不要将护国的封号从白沐绵头上摘下,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竟以此为由,明目张胆抢他女儿。
白振廷越想越觉得有鬼,心里盘算事后一定要和皇上好好说道说道,他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抢的,皇上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