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猜不透皇上的小心思。
圣旨宣读完,楚潇远一刻都不想待,迫不及待往木棉苑走。
自从上次被摆一道,楚潇远对白府,除白沐绵外都不正眼看一眼,包括白振廷和白江宴三兄弟。
以往看在白沐绵的面上,楚潇远还能有点好脸色,自白玉锦出现后,楚潇远让时影暗自盯着白府,白沐绵受的委屈,他都一字不落,早已连白府上下都不放在眼里。
谁都不敢拦楚潇远,也没什么理由阻拦,毕竟人家是皇上明旨御封的镇北王,又是护国公主的未婚夫,人家奉旨来为未婚妻庆贺,当家主人都不发一语,谁又敢触霉头,只能在心里腹诽。
楚潇远走后一炷香,抬着贺礼的队伍都还在继续,宛若毫无尽头般,看得在场女子眼热,皆是羡慕嫉妒恨。
有人小声嘟囔:“知道的是来庆贺生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下聘的。”
“住嘴,镇北王和护国公主也是你能议论的。”
因嫉妒口无遮拦的阴阳怪气,被父亲严厉呵拦截,女儿惊恐的低下头,不甘对她疼爱有加,自小没说过一句重话的父亲,竟如此严厉斥责她。
前院发生的事,木棉苑丝毫不知,一院子人,此刻正喝的尽兴,都是白沐绵的自己人,大家都放的开。
今天白沐绵心里的落寞,被驱散的的无影无踪,一早便准备好的各种美食,将小院摆的满满当当,满足每个人的口味。
而今天的主菜,就是白沐绵最钟爱的火锅。
自从第一次请白江宴几兄弟吃过,白沐绵就让人按照图纸,做了好几个鸳鸯铜锅,据说铜锅材质难得,还花了紫苏不少功夫。
白沐绵和华毅一桌,火锅也不需要人伺候,自己动手才香,所以子衿紫苏等一众人,都被白沐绵强制安排了。
子衿紫苏重规矩,白沐绵只能小小使用了下权利。
没办法,她是真不习惯有人盯着吃饭,还各种夹菜等等。
楚潇远远远就闻到辛辣味,喷嚏一个没忍住打出来,脚步却不自觉加快。
时影早就垂涎那叫火锅的食物,要不是规矩在,他恐怕要抢先楚潇远了。
苏荃宣完旨并未回去,只是打发了随行之人,他一早便向皇上请旨,得了一日休沐。
苏荃自从跟在楚砚山身边,便从未离开过,更是全年无休。
苏荃虽有隐疾,但每日依旧不间断练武,所以身体不但没有逐渐衰弱,反而日渐强硬。
再者,他一直坚守着承诺,此生都要护在楚砚山身边。
苏荃不知楚潇远和时影为何这般猴急,但从鼻尖飘过的香气,却勾着他,也不自觉拔香而来。
一进院子,三人只觉很温馨,丝毫没被不分主仆的场景影响,就连子衿她们要行礼,都被制止了。
“今日是绵绵的生辰,都不比鞠礼。”
听到楚潇远温柔的声音,白沐绵抬起头,刚好撞进他灼热而思念的眼神。
说实话,白沐绵鼻子有点酸,她还以为楚潇远不回来了,这些天的压抑,白沐绵最想的,只有楚潇远。
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看清了自己,自己确定沦陷了,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楚潇远。
白沐绵眼里的红润,让楚潇远心疼,他虽不在白沐绵身边,可白沐绵的一举一动,发生的任何事,楚潇远都一清二楚。
而白沐绵不知道的是,她的小院,早已被楚潇远保护的密不透风,几乎连只苍蝇都得抓住盘问一番。
“没事了,以后一切有我在。”
楚潇远三两步走到白沐绵身边,伸手搂过白沐绵,深情温柔安慰。
白沐绵感受着从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一滴晶莹滑落,开心的笑了,手臂第一次有回应,正式自觉毫无芥蒂的,搭上了楚潇远的腰。
两人在日光下相拥而立,世间一切的美好,仿佛都停止般。
“咳咳。”
苏荃也很替两人开心,但他也不得不打断两人的甜蜜时刻,因为他实在抵抗不住火锅的诱惑了。
楚潇远白沐绵分开,白沐绵看到声音来源,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根。
为了避免白沐绵尴尬,楚潇远便将圣旨一事讲了一遍,不过也只是轻描淡写,简明扼要。
有些事情,白沐绵没必要知道,只要她好好的,每天开开心心,才是他楚潇远的最愿意看到的。
白沐绵走到苏荃面前,深深鞠了一礼,感谢的话就不说了,热情邀请苏荃坐上位。
这里也就苏荃辈分最大,做上位也无可厚非,苏荃也难得放下一切,他本就出身行伍,最烦繁文缛节,要不是多年跟着皇上,他也应该是自由自在的雄鹰。
苏荃丝毫不扭捏,他原本也不是太监,只是没那个功能了和兴致了,再加上皇上对他的信任,所以他骨子里还是男儿的血气方刚。
白沐绵观察到苏荃今日的不同,她一早为苏荃把脉时,就决心要为他医治,现在回京,之前给他的药,想必也已经将他身子调理好,就等和楚潇远苏荃商量了,毕竟是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