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锦今天的反常操作,让了解她的人都不禁暗戳戳搓了搓胳膊。
真真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白沐绵内心轻叹一声:哎,有种失望叫智斗富家女,秒变手撕白莲花。
白沐绵一直都是遇强则强,偏偏遇到这种哭哭啼啼,娇滴滴的女子,就下不了狠手。
这也是为什么白玉锦入府这么久,她都是能躲就躲的原因,实在不是她逃避心虚不自信,而是她真的怕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绵绵”
低沉有力的声音拉回所有人的心绪。
没错,出声的正是楚潇远,而且,此时他正一步步走向白沐绵。
看着楚潇远逐渐放大的俊脸,迎着阳光,周身被镀上一层柔和金光,配上他逐渐上扬的嘴角,一步步走向自己,白沐绵感觉心脏都要压不住,破胸而出了。
白玉锦从进来,一双眼就粘在楚潇远身上,看到刚才还对自己冷若冰霜眸子,在白沐绵进来的那刻瞬间明亮,心里的嫉妒瞬间到达顶峰,连手里的帕子都被搅烂都没察觉。
楚潇远走到白沐绵身边,望着白沐绵呆呆模样,一时竟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白沐绵乌黑如水榭的秀发上,将作乱的头发为白沐绵打理好,如墨如星辰的眸子里,填满白沐绵的影子。
对上楚潇远射人的眸子,白沐绵再也忍不住,捂住自己快要窒息的胸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白沐绵突然的躲避,楚潇远的手一空,僵在半空,转而好似想通什么,笑得如沐春风,好似天地万物都望而失般。
感受到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白沐绵缓好几口气,环顾四周,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是怎么肥事,难不成白日见鬼了不成。
寻着大家的目光集中处,白沐绵转过身再次对上楚潇远时,瞬间脑子清明,只是刚缓过来的胸口又瞬间被填满。
“咳咳”
白振廷从未见过自家小女儿如此娇羞模样,只是稍稍宠溺一下便收回神。
其实也不是他想打破这方美好,只是被不断出现的小插曲打断,眼看时辰不早,说好的下聘正事都还没提一句,真真是女婿不急岳父急。
“既然绵儿来了,咱们就谈正事吧。”
干巴巴的拉话头,白振廷都觉得舌头僵硬。
只是,总有人想当那爬脚面的癞蛤蟆,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下人。
“父亲说的是,今日是王爷下聘的喜庆日子,绵儿妹妹是圣上亲赐的护国公主,这样冒冒失失的出现在人前,怎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白玉锦阴阳怪气儿的声音打破一切美好。
正沉浸在楚潇远美貌里的白沐绵,在听到白玉锦茶里茶气的话,瞬间抖动下身子,感觉脱了一层鸡皮疙瘩后,看向白玉锦,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
【这个白玉锦是什么情况,说好的纯洁白净白月光呢?什么时候变成的矫揉造作白莲花的?怎么没人通知她?】
白玉锦似乎看懂白沐绵眼神话,顿时蓄起满眼水雾,手帕掩面拭泪,好一副我见犹怜。
“姐姐为何如此看我,妹妹也是为姐姐名声考虑,如若哪里惹到姐姐,还请姐姐念在妹妹自幼流落在外,饶恕一二。”
说罢作势就要下跪。
原本还想秉承惹不起躲过去心态,想着转一下注意力,看看楚潇远养养快要被茶吐胃的白沐绵,听到白玉锦这番话,顿时暗戳戳捋捋袖口,准备上前手撕绿茶白莲花。
“我......”
“我看谁敢责怪锦儿,”
这一声威慑浑厚的声压,瞬间将白沐绵的话压在喉咙里。
只见身穿暗红色对襟被子的白老太太,一手拿着一串檀木佛珠,一手任由身边婆子搀扶着,气势汹汹走进大厅,摆的好一副当家主母的款。
紧跟着白老太太身后呼啦啦进来的,还有其他三房夫妻及其儿女,真真是比班师回朝那日来的都全。
起码那日就没见过二房白氏,和各位表哥们。
正当白沐绵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鸭蛋时,一张温柔的手托上白沐绵娇嫩的下颌,轻轻一抬为她合上。
咕咚
白沐绵咽下口水。
【这...这也太能生了吧?怪不得父亲母亲戎马半生,攒下诸多军功,纵使赏赐不断,府内依旧没什么钱财。】
“啧,啧,啧”
心里感叹不够,还不小心发出声。
只是白沐绵不知道的是,她还有两个姑姑,也早早被白老太太接到京郊庄子上,那是过得比公主皇族也不遑多让,让她们早已忘记,她们一切荣华富贵的依靠是谁。
听到白沐绵的声音,刚坐好的白老太太瞬间黑脸,厉声呵斥
“跪下”
一时间,有掩唇低笑的,有愤怒跃跃欲试的,也有脸黑如墨的,冰冷如霜的。
唯独独没有白沐绵这样,一脸呆萌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