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门口,马匹安静地站在一旁咀嚼草料,马背光秃秃的,马鞍不见踪影。
傍晚的风拂过,带起空旷街道上的尘土。
“肯定是你们!就你们的马鞍还在。”一个带着头盔的官兵拔出长剑,剑尖指着吉兹拉斯,怒喝,“官家的马鞍都敢偷?”
猫老大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也缓缓转动自己手上的剑。
周围跟着的几个士兵见状,右手警惕按在剑柄上。
“不是,这逻辑不对啊!”夏佐插了句嘴,“我们偷你的马鞍为什么还留着自己的呢?”
“谁知道呢?或许你们是猖狂的土匪强盗!”他两眼一鼓,嚷道:“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的马鞍还在?!”
夏佐点点头,拉起侧面的鞍环。
“瞧,下次把缰绳这样绕一下,你的马至少会挣扎一下闹出点动静。”
“喝!轮得到你教老子?”那官兵轻蔑地哼了一声,“老子会这招的时候你还在怀里吃奶呢!”
他中闪过一丝狡黠,咄咄逼人道:“那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帮我们也套上?”
听见这话,夏佐眼睛也冷了下来。
眼前几人不是人傻,是心眼坏。
这一切,或许从进城的时刻,就已经在安排了。
见面,一个强盗的帽子先扣上来。
再看看对方整齐划一,精良的装备,夏佐不禁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城堡。
他缓缓退后两步,保护好两女。
格温此时也已经拔出了剑,挡在艾希面前,让人没想到的是,艾希竟然一把推开格温,将鲁特琴颈倒攥在手里,愤怒地举至肩际。
夏佐抬了一下眉毛,甩了甩胳膊要准备法咒。
目前看来,气氛很不对劲,他想着实在不行先下手为强,至少要保护好后面的两女不被包围。
因为队伍中一旦有人被抓住,被架起脖子,威胁其他成员不敢出手的桥段,非常常见。
而且太恶心了。
恶心且老套。
二来,假如不能善了,他要仔细想想逃跑路线。
点燃后面的酒馆?引发骚乱?
夏佐回身瞄了一眼,之前趾高气昂的老板正冷着脸,在后门疏散顾客。
巫师给格温使了个眼色,几人缓缓退回酒馆。
正在这个时候,猫老大转了个剑花,毫无征兆地突然冲了上去。
当————
两剑相交,几乎是一个瞬间,一片红雾扬起,官兵的双手就齐刷刷从手肘上分家了,血液泼洒在前门的篱笆上,吓得黑猫跳起来一爪挠伤了母马,后者立刻两眼圆睁,前腿高高抬起,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扬起一阵尘土,激动地甩着头,鬃毛飞舞。
只听一声惨嚎,那个小队长又被猫老大的一剑刺中腹部,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想捂伤口却找不到手,踉踉跄跄地后退,头盔掉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士兵们猝不及防。
“眼睛,看他的眼睛,那是什么!”
“猎魔人——猎魔人杀人了!”
士兵们叫嚷着提醒,面目惊恐,手忙脚乱地试图控制拔出佩剑,但好几次都没成功,一时之间陷入混乱。
猫老大活动了一下脖子,甩掉陨铁剑上的血迹,阴笑着走上去。
夏佐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动作太过于野蛮,攻击方式也毫无章法可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山野林间饿急了的野兽。
回头再看格温,女孩退到了后门,她的瞳孔也渐渐变回猫眼的色泽,是药效时间过了。
夏佐目光一沉,他现在很难顾及两边,因为他此刻又听到了更多脚步声,马蹄声,铁器碰撞的声音,沉重而整齐。
比较幸运的是,他这次手中的火焰法咒威力不算弱。
“我数三、二、一,你们直接跑,不用管我们。”夏佐哼了一声,抬起胳膊。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夏佐心跳漏了一拍,缓缓回头,看见那个老板手上握着匕首,抵住艾希的脖子,更多整齐的马蹄声和盔甲撞击声从小巷深处传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小队涌入,迅速包围了酒馆。
几只黑色猎犬狂吠着,伸出带有花斑的舌头。
格温用闪避躲过了追来的士兵,但战斗力较低的艾希,就毫无悬念的被抓了。
夏佐盯着女精灵摇了摇头,散掉手上的火焰,试图打消她用鲁特琴拼死给酒馆老板脑袋上来一下的冲动。
在士兵们完成对酒馆的控制后,一个身着华丽长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进了酒馆大门。
他的举止非常从容优雅,步伐稳健,两手轻轻撩起袍角以免沾染尘土。他微微仰起头观察四周,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气,像一个对此地了如指掌的主人,双臂被皮革护腕覆盖,上面有一个绿黑相间的纹章,夏佐知道那是麦提那的旗帜。
这是一名政务大臣?
他有一头金色微卷的长发,静静地扫视着酒馆内几人。
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挥了挥手,远处的猫老大被长矛兵控制了下来。
夏佐心中有了概念,这些人不似刚才挑事的巡游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