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不欢而散,一阵凉风吹过,夏佐的醉意和好心情各被带走一半。
他的第一反应是变形怪珍珍,也就是现在的泽维莱娜女王,反水了。
系统里她的追随状态没有变化。
见到人后,这个女的干净利落,用变形能力找出来后厨下毒真正的人——是个忠于麦提那老皇帝的狂热分子。
夏佐像听笑话一样,监督她处理了犯人,老皇帝都死二十多年了,分明是她不敢交代实话。
狂热分子,忠于她,忠于女王。
不过,女王折磨信徒没眨一下眼。
为表忠心,她还变成了一阵酒馆老板,查看了对方的想法,告诉夏佐可以放心。
当然,放不放心是夏佐自己的事。
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女人的表现,唯一有参考价值的信息是,系统提示【变形怪珍珍已经信任你】。
“可能是还没找到解放他老公的方法?”夏佐想着。
都走到这一步了,夏佐内心还是希望大家之间别整虚的。
魔鬼已经跟他交易,他就是个移动安全区,而绑定安全区的方法,正是所谓的真诚,羁绊,信任......等等在巫师世界难得的品质。
除了跟那个还没谈好的“命运”产生关系,他似乎都能救。
真正的效果和作用范围,还没测试出来,但有一件事毫无疑问。
他在乎的人,不一定都在乎他。
想到这里,夏佐目光一沉。
“艾希,你今天为什么企图当众喊出格温的名字,想要挟我跟你走吗?”
牵着萝卜,他在月光下思考答案。
格温早被送回旅店。
夏佐将女孩保护的很好,她甚至连精灵和猫老大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后厨下毒,毒倒人不稀奇。
而毒倒这两个人,就很稀奇了。
艾希只吃了一口。
猫老大是猎魔人,他本该喝魔药费料都不拉肚子的,这些天却一直生病。
身为摄政王本尊的夏佐,反而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她妈的,再也不和刁民吃饭了。”
夏佐郁闷地长叹一口气,走向一个石砌的草药房。
青灰色的石板,鞣制皮革的门帘,侧窗上挂着两串滴着血的鸡爪,门前地毯上绣着一个巨大的符咒,好像是某种合欢体位,也不清楚是用来驱鬼还是招灵的,亦或两者都有。
夏佐在门口停了一下,以他的身份,应该不用敲窗。
“读书的!你快把他肠子揪断了,猎魔人命大也不是给你这么玩的!”刚一进去,就听到矮人暴躁的声音。
下一刻,亚斯克尔毫不示弱回击。
“够了,够了,他肝脏上全是划痕,该死,就是因为你这个矬子大叫,现在好了,我要在这家伙肚子里找手术刀落哪儿了。”
“你叫谁矬子!”
“咳咳......”夏佐引起两人注意,指着台上的猫老大,道:“他好些了吗?”
“如果你是问心脏还跳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你要问我他今晚能不能出现在女招待的床上,那可能得让大伙失望了。”
学者愁眉苦脸摸索了一阵,捞出一把手术刀,无论刀身还是刀柄都沾满鲜血,让他惊喜万分。
“哈,梅里泰莉女神保佑,猫真的有九条命!”他弹掉一些凝结的血痂,松了口气。
“巫师,谢天谢地你到了,我在牛堡的外科医疗课程只是选修,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呃......顺便问一嘴,中毒检查要开腹吧?”
夏佐思考了一下,不确定道:“尸检的时候要?我猜?”
“哈!我就知道!”矮人在手术室点上烟斗,“你搞砸了!”
“那又怎么样?你是要用你的发明扇我屁股吗?嗯?”
“我警告你!别继续提发明,我不是工匠。”
“那你是什么?爆仓的矮人?”
......
夏佐无视了争吵,走到台前,仔细而反复打量着猎魔人的情况。
他的状态很糟糕,就好像一块受潮后被压碎的曲奇,还是提前出烘培炉的那种失败品。
“魔药试了吗?纯白?燕子药水?”夏佐顺口报出几个治疗效果绝佳的药水,并且表示他能调配。
“当然,只是他喝什么都吐,喝进去是药,吐出来是血,直到现在脸色比鸟粪还白。”学者取了点麻线,准备再给他缝回去。
夏佐沉默片刻,聆听着针线穿梭在皮肤间的动静。
“猎魔人不该病成这样”夏佐突然道,“突变的时候什么都承受过了。”
“是啊,很奇怪。”
“你们谁对‘命运’熟悉。”
夏佐冷不丁开口,吐字清晰。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
“卓撒·奇安凡尼大师,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学者转头盯着矮人,语调严肃。
“怎么,多留一刻能害我死于瘟疫是吧。”后者喷出一口烟,“有什么不能听的!”
“我恐怕,这件事还真能害死人,死于你自己都不明不白的东西......”亚斯克尔舌头有些打结,“一些说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