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身穿礼服,戴铁制狼首面具的骑士半跪在哪里,一动不动,头也不抬。
金发使节痛苦的哀嚎依旧不减,一众使节面露惊讶地看着这场册封仪式,空气间充斥着一种古怪的氛围。
女公爵阿黛拉眼眉低垂,动人的睫毛随胸前璀璨独特的珠宝颤动,在握剑的瞬间,她眼神便凝固下来。
“以众神之名,以苍鹭之誓!”
她一边缓缓抽出长剑,一边厉喝,声音肃穆又庄严。
“以众神之名!以苍鹭之誓!”
在场的骑士和士兵纷纷敲动盔甲,虔诚而衷心地望着他们守护的信仰,半跪下来。
膝甲轻吻光滑的地面,温柔的手腕握上利剑。
女公爵彻底拔出长剑的瞬间,橙红色光晕伴着外圈冷焰与波光,笼罩整个鲍克兰宫殿。
全长四十一又二分之一寸,剑身二十七又四分之一寸,重二点八六磅,纹符文咒语,阔角护手笔直而硬朗。
陨星钢芯与秘银叠锻数层,诉说无以复加的韧性、硬度和锋利度,斩金断刃快如切面。
出剑瞬间,厅内隐隐响起喜鹊鸣叫。
但,正是这把标准到极点的银剑,却让众人立刻体会到,难以言明的沉闷与深邃,仿若置身湖底。
女公爵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以力量来佩戴这把剑,将仁慈装满汝心。”
她默诵着,右手持剑,以剑面轻点夏佐右肩。
“挫败对死亡的恐惧,我命你无畏迎战一切恶行!”
剑面轻点他的另一侧肩。
“无愧于纯良的内心,我命你守护世间无辜之人!”
阿黛拉长袍飘然下垂,金线刺绣闪烁着微弱光芒,红发上,黄金打制成的葡萄藤饰环脆弱而优雅。
“这是你的誓言,我,阿黛拉·玛塔,诸神认可的陶森特之主,凭我的权利与特权,在此册封你为首席骑士。”
夏佐的肩又感觉到剑身的触碰,他抬头看向女公爵,那双美眸如擦亮的蓝宝石,嘴唇微微上翘。
“承此一剑,不再受痛。”*
周围的骑士站起来,不由自主热烈乃至激烈的鼓掌,他们欢迎且尊敬首席骑士的加入,这意味着君主的开明,公国的强盛。
使节们也被感染,心不在焉鼓起掌来,公国骑士册封他们也是首次观赏,泰莫里亚来的则频繁拍动大腿,表达痛苦的敬意。
宫廷总管于勒捧书上前,夏佐依旧只能通过下半张脸判断他的心情。
此刻上翘的嘴角,看起来是愉悦。
“鞠躬吧,骑士阁下!”他充满宿命感的声音响起。
窗外,焰火的光芒透过窗棂洒下,花纹砖石勾勒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佐微微垂头,带着苦涩的微笑,朝着他的女公爵殿下,深深鞠了一躬,与昨晚两人在卧房的游戏别无二致。
......
无人的走廊,夏佐与女公爵并排走在一起。
假如有任何一名骑士看到此景,都会怒喝着拔出配剑叫嚷决斗,刚完成赐剑仪式的骑士必须走在君主的侧后方,并目光不移,缄口不言。
“你刚刚真把我当骑士了?”
夏佐靴子故意踏响石砖,带笑意凑近,他揽住阿黛拉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靠下捏了把艺术。
女公爵拍掉他的手,又犹豫着捉住,头也不回地问:“你不是吗?”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直到矮柜上的母猫甩动尾巴,夏佐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我会参加比武大会,也会帮你找出恶兽,但你可能要在赛程上下功夫了。”
“你直接比最后一轮。”
她宣告着,猛地推门,将夏佐拉进卧房。
冰凉的手指缓慢揭下巫师的面具,她上下打量他的脸,像某种细致入微的审查。
夏佐第一次发现,这女人眉毛长得还蛮富有攻击性的。
“那具尸体有什么特别的吗?刺客的身份有没有头绪。”他笑着贴墙站好。
女公爵碰倒梳妆镜,白了他一眼,没有丝毫退却道:“和先前一样,尸体的器官被取走,凶手是混进来的强盗,我会给你几个人,记着......管家于勒、教授莫吕、还有一个猎魔人玛多克......该死!我们能不能不在卧室聊正事!”
她愠怒地张口咬人,如雌狮。
夏佐不紧不慢笑笑,懒洋洋回应:“对,再往下.......讲。”
“这些人你满意吗?”
“喔......嘶......从没这么满意过,不过,开明的女士,我只相信自己人,玛多克和哥利亚就不错。”
“他姐姐不会放他走的。”
“这个我来解决。”
“怎么解决?”她抬头。
“说好不在卧室聊正事的......”
夏佐卖了个关子,开始肆无忌惮的欣赏房间里最珍贵的艺术,相比之下,墙上的画他看不懂,雕像也了然无趣。
“我会帮你解决的。”他说。
听见巫师突然这么说。
阿黛拉捧起他的脸,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忍受着什么,窗帘缝隙的月光映照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