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夜晚,月光如水银洒下,照亮了一切,却照不见藏在阴影中的人。
树影婆娑,除了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周围宁静得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唐沁喜欢开灯睡觉?”
自唐沁出现起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后半夜本该睡觉休息的时间,屋内的灯光却依旧明亮,更奇怪的是……女人连窗帘都没拉。
“谁知道呢?啧啧……不过我有点喜欢加班了。”
柳三燮闻言撇了撇嘴,对于这小子满脸期待福利再现的嘴脸竖起了中指。
……
唐沁此时感觉并不好,尤其柴洪光消失以后,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周围总有陌生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虽然没有现身,但是那股子被监视的感觉犹如附骨之疽,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严重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
混蛋!都怪那个该死的柴洪光!
一想到那张欠扁的脸,唐沁就恨得咬牙切齿。明明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承担后果的是我?
姣好的容貌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胸口剧烈的起伏显得波涛汹涌,她恼怒地一下又一下砸着枕头,直到筋疲力尽了才扑倒在床上。
她本以为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监视她的人会慢慢变少。是的,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最近两天,那股子被关注的感觉又来了……
而且和以前不一样,她很敏感地感觉到,那道目光中掺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丝若有若无的恶意。
啧!
她将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想清空脑袋彻底忘记这件事,可是……
她感觉得到……那股恶意越来越明显了,她打开屋里所有的灯,将屋子照得纤毫毕现,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将那阴暗的角落扫個干净。
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枕头不撒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她再也不敢睡觉了……
……
“喏~”
清晨,带着点凉意的空气让人稍微精神了一些,柳三燮提着两杯咖啡回到了车内。
“呕~你买的什么鬼东西?没加糖吗?”
“就你的那杯没加,要的美式。”
“什么人会爱喝美式?苦了吧唧的,换换。”
柳三燮躲开小武伸过来的爪子,嘲讽道:“对着镜子照照,你现在这状态就配喝美式,别的不管用。”
黑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油光锃亮的皮肤,乱糟糟鸡窝似的头发,就是此时小武的形象。
按道理来讲,身为异人,先天一炁运转之下,状态不可能这么差,除非这家伙一晚上没想别的,光想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一晚上了,想好该怎么做了吗?”小武皱着眉头咽下咖啡。
柳三燮低头寻思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嘴角不由勾了勾,回道:“光看着没意思,怎么着都得见面聊聊,要不……现在?”
哈?听了这话,小武来了精神,咕嘟咕嘟一口将咖啡全部干掉,看起来精神振奋得很。
“请务必带上我。”
……
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让唐沁心头一颤,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在空旷无声的房间内还是显得尤为刺耳。
她爬起来透过猫眼一看,心情瞬间更糟了。
啧,又是那该死的一身绿!
只见她一把扯开大门,咆哮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柴洪光不在这!我TM要说几遍!”
当面对一个情绪失控的女人,如果你还想正常的和她交流,你该怎么做?
第一,当个聋子。
第二,当个垃圾桶。
第三,保持微笑,并在适当的时候……递过去一袋包子。
听了能有五分钟左右的抱怨咒骂,柳三燮心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权当在听阿巴阿巴阿巴。
等这女人终于骂累了,不由想喘口气的时候,柳三燮才趁机从身后递出来一袋包子,面上诚恳,道:“这不是你的错……唐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之后,我可以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女人愣了愣,年轻人手里的那袋包子白胖白胖的,还冒着热气,透过氤氲的水蒸气,能看到年轻人那双诚恳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
与暗中的窥视不同,年轻人的目光光明正大,不带一点恶意,反而满是诚意。
看得久了,女人本来暴躁的情绪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头,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道:“进来吧,希望真的是最后一次。”
普普通通的两室一厅,家具齐全,窗台间或点缀着几盆绿植,葱绿葱绿的,一看就被照料的很好。
柳三燮带着小武进门在沙发坐下,没有着急问话,而是先悄悄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看得出来,唐沁最近过得很糟,内里穿着真丝睡衣,隐隐还能看见一道深深的沟壑,外面应该是胡乱找的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武眼神隐蔽的瞄了几眼,随即,心虚似的将目光转到了别处。
她的精神似乎也有些恍惚,坐在沙发上抱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