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下去!”虞清欢余光漫过丫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俩吃饭,有你什么事?” “你要吃吗?”说着,虞清欢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向卫殊递去。 “啊……”就在卫殊张开嘴准备一口吃下幸福的甜粥时,一张嘴,已经把那粥截了胡。 丫鬟回味无穷地道:“真好吃!谢小姐赐粥!”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卫殊凝着丫鬟的背影半刻,蹙眉道:“我怎么不记得山庄里有这么丑的丫头?” 他没恼,不知是大气量的他懒得跟一个丫头计较,还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虞清欢将勺子往托盘里一搁,道:“可能貌美的都放在你身边了。” 卫殊摇头:“不可能,我身边从不需要丫头伺候。” 虞清欢道:“你可是少庄主,山庄里有哪些人,你不是应该一清二楚么?” “杀鸡焉用牛刀?”卫殊换了个姿势,“哥哥我是干大事的人,没空去做这种管事的活。” 虞清欢没有说话,端起碗将那粥喝个精光,然后满足地抱着肚子。 卫殊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套女装,递到虞清欢面前:“ 父亲想要见你,换上衣裳,随我去见父亲。” “卫殊。”虞清欢捧着脸看向他,“难道你看上已婚女人的事情,要瞒着卫伯伯一辈子?虽然那日情急之下,你为了卫安抚伯伯,这才不得已编造谎言,但眼下卫伯伯很可能长命百岁,这戏做不了太久吧?” “小狐狸,”卫殊缓缓挨近她,“你说我是什么人?我可是江湖上最大的土匪头子,就是抢了王妃做压寨夫人,那又如何?” 虞清欢抖抖袖子:“我没什么反抗能力,但我这个人很胆小的,受到惊吓就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卫伯伯今后拔除体内毒素和调理身子的药方……唉,我会医术么?我是谁?我在哪?” 卫殊老实地坐了回去,将手搭在膝盖上,含笑看着虞清欢。 虞清欢撩起卫殊的衣摆将他的头盖住,捡起一旁的衣裳,走到屏风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换上,随即从屏风后走出来。 秋香色的软烟罗,云霞般披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又柔软,小鹿般灵动。 “好看。”卫殊取下盖在头上的衣摆,看到虞清欢的刹那,唇角挑起,那双褐色的眸子,仿佛盛满 星光的湖。 “走吧!”虞清欢当先走了出去,门外,伺候她的丫鬟正负手而立,背对着房间,望向遥远的方向。 就连女装的背影,都如修竹般美韧且刚,不得不说,上天对一些人的外表,是偏爱的。 “死丫头!”虞清欢挑了挑唇,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低声骂道,“在主子面前都敢昂首挺胸,真是不懂规矩!” 丫鬟没有动,也没有反应,最后,转过身来,躬身道:“奴婢知错了。” 要不是卫殊在场,虞清欢真想踹他屁股一脚,好端端的一个王爷,跑到山庄来装丫鬟,还装得那么逊,真不知这奇怪的恶趣味是哪里来的。 没错,这个就算缩了骨易了容,但依旧气度不减的丫鬟,正是那闲得屁股生疮的长孙焘,虞清欢虽然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但却很享受这种“咸鱼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见长孙焘毕恭毕敬的样子,虞清欢的心情又明朗了几分,她粲然一笑,一蹦一跳地跟在卫殊身边,忽然回眸招手:“懒货!还不跟上?!” 卫老爷,或许更应该称之为卫庄主。 到了卫庄主的院子,虞清欢一巴掌打在 长孙焘的后脑勺:“死丫头!长得又高又丑不是你的错,但你步子能不能迈得小一些,都走到我前面去了!不懂规矩!” 卫殊眼眸动了动,但终究没说什么,任虞清欢掐着长孙焘的手臂,随他一起走进卫庄主的卧房。 卫庄主正靠在被堆上喝药,与昨日的状态完全不同,整个人仿佛精神了许多,见卫殊和虞清欢过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殊儿,清欢,你们来啦!” 卫殊走到床前行了个礼:“父亲,儿子带清欢来见您了。” 见卫庄主看向自己,虞清欢才放开掐着长孙焘的手,上前见了个晚辈礼:“卫伯伯安好。” 卫庄主没有急着和卫殊说话,使了个眼色,登时有随从给虞清欢递来一个凳子:“清欢,坐到卫伯伯旁边,让卫伯伯好好看看你。” 虞清欢依言坐过去,问道:“卫伯伯,你身子可有好些?” 倒不是在做样子,虽然卫殊对过往描述得轻描淡写,但是单凭他庇护旧主遗部这点,便不难想象,卫庄主也是个有义气的人。 虞清欢做不了这种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