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以为意地道:“若是不经历这些事情,上天又怎会给我补偿一个你?夫妻之间,说这些干嘛!反正有你在,我们也呆不久,就当体验一下生活了。” 长孙焘心底软得不像话:“可本王一点苦也不想让你受啊……” 虞清欢见他这般自责,也没了睡意,翻身躺在他的双腿之上,望向他道:“傻瓜,这怎么算吃苦?只要和你在一起,在我的生命里,就没有吃苦二字,若有一日你不是王爷了,我也可以去山上采药、去医馆坐堂、去给人浣衣、去街边卖画、去……赚银子贴补我们的小家,我会逼自己变得勤劳,用双手让我们的小日子蒸蒸日上。” 长孙焘揉了揉她的发:“若本王不是王爷了,本王也还有一身力气,本王可以去耕田,去犁地,为晏晏种上你最喜欢的粮食,等到秋天收成的时候,把高粱苞米和辣椒挂满整个屋檐。” 虞清欢握住长孙焘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们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骑着你给他们亲手做的木马,下雨的时候接一缸水,晴天的时候把被子拿出来晒晒,春天的时候我给劳作归来的你准备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夏天的时候我们赤着胳膊在 屋脊上喝着小酒数星星,秋天的时候把柿子做成饼等天冷时吃,冬天的时候就围着红泥小炉煮一壶自己种的茶。我们要勤劳一点,给儿女挣下万贯家财,等儿女们成家立业后,就买一艘船去探索未知的世界,一生可能也只有短短几十年,但每一刻我都想和你过。” 长孙焘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晏晏,有你在身边,就算地狱也能开出花来。” …… “你在干甚?”墙的一边,两个小吏正撅着屁股听墙根,一个年长的小吏见搭档正笔下生风,把淇王夫妇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不由得有些奇怪,“我让你仔细听他们的动静,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是嫌这夜不够熬么?” 原来,二人正在虞清欢和长孙焘这个牢室的墙后,那正在做笔记的小吏,是刚靠关系进刑部“历练”的纨绔,正是刑部尚书的公子。 听年长的小吏这么一说,纨绔道:“人家夫妻俩若真是逆贼,还能在牢房里不打自招么?淇王夫妇太行了!我要把他俩说的情话记下来,明儿休沐的时候拿去楼里说给春娥姐听,她一定夸我温柔又多情……” 年长的小吏道:“你还真给你爹长脸!” 纨绔耸耸肩 :“我若不败家,我爹辛辛苦苦挣的家业难道要便宜别人不成?躲开,别挡我的艳福!” “你这样也只是拾人牙慧罢了!有什么用?”年长小吏瞪了他一眼,围着炭盆烘手。 纨绔不赞同地道:“我跟你说,这不叫拾人牙慧,而是偷师,淇王和王妃也太肉麻了,那些话连我这个情场浪子听着,都觉得肉麻,这次一定能干过李三儿,夺得春娥姐的青睐!” 年长的小吏叹道:“你说这叫啥事儿?淇王府若是真的要谋反,也不会等到今日,麒麟卫偏偏说淇王妃与毅勇侯旧部有牵扯,这话骗鬼去吧!若是淇王那样的人,都会与谋反有牵扯,那天下也没有什么黑白之分了!” 纨绔叹道:“我就说嘛这富贵场太危险了,每天都像踩着刀剑过日子,所以像我这样,安安心心做个啃老又挥霍的纨绔最能长命,还争什么权力?” 年长的小吏道:“你这快记了一本了?” 纨绔道:“这两人不睡觉,说了成宿的情话,我都担心本子不够写,好在他们说累了。” 纨绔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道:“不说了,我回去补个觉,今晚就去楼子里,看他们情话谁能说得过我,哈哈哈哈!托了淇王和淇王 妃的福,本大爷要雄起了!” 年长的小吏呔了一句:“出息!” 天光从小窗拉入一抹,渐渐照亮了这寒冷的牢狱,但整个大牢里毫无生机,囚犯们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没有新一天开始的欣喜。 看守的人开始换班,此时是人最困顿的时刻,所以牢房里的守卫也较为松散。 虞清欢趁此机会,悄悄对长孙焘道:“昭华,这伙人就是在平城搞事的那伙……” 她把从那伙人身上得来的消息与长孙焘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长孙焘沉吟半响,最后道:“如今我们困在里面无法行动,就看谢韫的了。” 虞清欢有些怀疑:“谢韫看起来一点都靠不住,你确定么?” “晏晏,”长孙焘低声道,“谢韫是师父收养的弟子,也是你的师兄,师父教出来的人都不会差,他可是我们的王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虞清欢问他:“你准备坐以待毙?不做任何行动?” 长孙焘回道:“一动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