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没有靠近,而是站到窗前负手而立。 他问:“什么发现?” 百里无相道:“仔细一看,屠苏和谢韫的脉象一样,且与常人有细微的不同。我想散了屠苏体内的真气,看看是否如我们所推测的一样。” 长孙焘道:“散了吧!我应了。” 百里无相闻言,不再迟疑,让苍梧与苍何将屠苏扶起来坐好。 几根粗粗的针,扎在他身上各个穴道,随着最后一根针的落下,真气被缓缓地抽离体内。 可紧接着,屠苏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口血喷了出来。 百里无相察觉不对,立即停止抽离屠苏的功力,而屠苏的痛苦也有所缓解,但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握住屠苏的脉,凝神仔细感觉,最后他叹了口气:“好消息,谢韫和这小子被控制,与他们体内被强行灌输的真气有关,或许泄出真气能解决他们被控制的问题,但强行泄的话,会死人的。”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长孙焘只得道:“师父,辛苦你先保住他们二人的性命,我们慢慢想解决办法。” 百里无相道:“虽然我涉猎广泛,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所窥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不找到始 作俑者,恐怕也解不了他们身上的诡术,谢韫可能要这样一直沉睡着。” 长孙焘默了默,道:“师父,同样沉睡的,还有前太子妃,如今的慎王妃赫霞,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她的脉象是否与谢韫一致,说不定能摸到背后势力的边角。” 百里无相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解决不了问题,睡不着。” 长孙焘吩咐道:“苍梧,随师父一同前去。” 百里无相不由有些奇怪,他慢慢地走近长孙焘,随长孙焘看向紧闭着的窗户,疑惑地道:“这上头也没有什么藏宝图,你看什么呢?” 长孙焘微微偏过头,此时他不太有脸见人。 百里无相不依不饶,绕到另一边一看,顿时吓得后退几步:“啊!你是哪个妖魔鬼怪?” 长孙焘转过身,道:“这是那蛊毒的副作用。” 百里无相连忙伸出双手挡住视线,边向门外退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离我远点,会做噩梦,太恶心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长孙焘大受打击,抬头问苍何:“本王这副模样很丑么?” 向来稳重自持的苍何,双目夸张地睁到最大,他显然僵住了,像是看到什么极为 可怖的东西。 半响,他才语无伦次地道:“殿下恕罪,看着这一张脸,属下实在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见一个二个这样的反应,长孙焘只好用大氅把脸包住,准备去暮梧居避世。 他前脚刚走,后面的苍何便“哇”的吐了出来,方才那场景,简直令他终身难忘。 另一边,宾客见太叔殿下已经离席,便陆续散去,各自打道回府。 刘夫人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女儿回来,她只得求助王府里的人。 可这样一来,女眷这边都知道刘佩云在王府“失踪”了,一时之间各种猜想涌上心头。 刘夫人管不得那么多,当找到在后院昏倒的女儿时,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刘佩云被母亲唤醒,眼睛刚睁开就拼命往刘夫人怀里钻,像是恐惧到极致。 她嘴里还不停嘟囔:“殿下……妖怪……好可怕……” 随行而来的夫人幸灾乐祸,嘲讽道:“刘小姐这是怎么了?听起来似乎和殿下有关呀……” 众人的兴趣瞬间被勾起,在脑海中补充了许多刘佩云与太叔殿下不可告人的事。 所幸李夫人也跟着过来,见此情景她开口道:“各位夫人,你们这什么表情?刘小姐 衣裳好好地穿在身上,人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怎么你们好像想的有点多了?” 一位夫人忙道:“我们能想什么呢?只是好奇刘小姐遇到何事,才会这般恐惧。” 众人不约而同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神很是暧/昧,似乎另有所指。 刘夫人也顾不得许多,她生气地放下狠话:“诸位,污了小女的名节不要紧,但可别连累了殿下,你们心里所想的这些肮脏事,最好不要让殿下和娘娘知晓。” 另一位夫人反唇相讥:“这么在乎名节,为何要做那种事,别以为我们在众的都是瞎子,平坦的地怎么就忽然被绊倒了呢?绊倒也就罢了,还好巧不巧撞向殿下,这些小把戏早就被我们看穿,你别装清高了。” 另一位夫人附和道:“偌大的太叔府,怎么就找不到一间恭房呢?刘小姐迷路,也不该迷到后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