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众人欢聚到很晚才陆续离开太叔府。 临走时抱着孩子的陆明邕叮嘱陆明瑜:“月份也大了,最近天冷路滑,没事少出门,安心在家里养胎。” 陆明瑜为珍璃郡主系好披风的系带,笑着应他:“兄长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陆明邕点点头,随后抱着孩子,牵着妻子便离开了。 欢聚过后,楚氏觉得疲乏,也被百里无相扶了下去。 陆明瑜拍拍小茜的肩膀:“你也早点休息。” 小茜挽住风先生的手,夫妻一同去客房。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陆明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天儿冷了之后,人就越发倦懒了。” 长孙焘取来披风给她披上:“回去睡吧。” 陆明瑜看了一眼漏刻:“距离上朝也没多少时辰了,你也只能眯会儿。” 长孙焘牵住她的手,顺便撑起一把伞,夫妻二人一同走向房间:“能陪你躺会儿也好,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待在一起了。” 陆明瑜挽住他的手臂:“胡说,基本每日都在一起。” 长孙焘唇畔扬起:“分开片刻,我都觉得难受。” 陆明瑜嗔笑:“都老夫老妻了,你别这么肉麻。” 长孙焘笑吟吟地看向她:“这不是 肉麻,而是真情流露。” 陆明瑜无奈:“你可真是的。” 回到房间,长孙焘为她解下披风,随即又把她扶到床上坐好,为她脱去被雪打湿的靴子:“今年的雪下得真大,才刚扫过,不一会儿就积了厚厚一层。” 陆明瑜把脚放进绿猗端来的热水中泡着,笑着回应长孙焘:“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长孙焘轻轻笑了起来:“不知怎的,我现在爱听这些话。” 陆明瑜笑他:“那些大臣天天把这些事挂在嘴边,不是这里灾情,就是那里冻害,你可不就想听些好听的么?” 长孙焘正想说什么,阿零出现在外屋:“两位主子,驿馆有动静。” 长孙焘敛住笑意,淡声道:“进来说。” 零恭恭敬敬地站到两人面前,低声回应:“属下在驿馆看到楚神医。” 陆明瑜垂下长睫,没有立即表态。 如果说命师是表哥的软肋,那么养育她长到八岁、教她一身本领的外祖父,也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 长孙焘问:“除此之外,可还探查到什么?” 零回答:“楚神医走后,属下靠近几位长老,隐约听到他们提及轻尘大师。” 长孙焘颔首:“明白 了,下去吧。” 零走后,陆明瑜说道:“这个时候,外祖父找上他们,想来命师要开始行动了。” 长孙焘赞同她的说法:“命师想从轻尘大师口中知道八方阵的最后一个方位,但如今轻尘大师昏睡不醒,而他也被囚禁。” “如此一来,就只能借我们的手得知最后一个方位的位置,所以外祖父找上五大长老,应当是谈为轻尘大师解蛊一事。” 陆明瑜沉吟片刻:“我们也想知道那个方位,自然会去寻求解蛊的方法,外祖父此时多此一举,先一步找上五大长老,这是为什么?” 长孙焘分析:“这其中一定另有缘由。” 陆明瑜问:“你有什么想法?” 长孙焘默然片刻,随即道:“也许是想让他们趁机在轻尘大师的身上做手脚。” 陆明瑜猛然一惊:“你说的有道理,我猜想他们可能想让轻尘大师成为傀儡,这么一来,轻尘大师就能任他们摆布了。” 长孙焘点头:“晏晏你说的很有道理,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什么理由。” 陆明瑜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将计就计,先让轻尘大师醒来再说。” 长孙焘道:“几大长老擅长的是蛊术,他们用的也应该是蛊道 。” 陆明瑜略微思忖:“昭华,命师会不会像对付外祖父一样,对付轻尘大师?” 长孙焘回答他:“有这个可能,目前我们这边只有灵灵姑娘擅长蛊术,且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帮这个忙,所以这事得好好参详参详。” 陆明瑜点头:“这事于灵灵姑娘而言,的确有几分为难,毕竟那是从小把她养大的师父。” 长孙焘道:“不过外祖父此时行动,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止是轻尘大师。” 陆明瑜道:“很显然,一旦几位长老插手其中,指不定就会被拉拢到他们的阵营里。” 长孙焘道:“灵灵姑娘曾经提到过冰蚕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