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内蠕动,十分可怖。
陈子均手掌虚虚一握,那团蠕动的虫球便“砰”的一声爆开,化为无数黑色粉末,簌簌落在地上。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了一股怪异的腥臭味。
胡湄儿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杏眼圆睁,怒喝一声:“别想逃!”说罢,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光,朝着想要趁乱逃走的刘秀荷追去。刘秀荷虽然会蛊术,但论修为和速度,根本不是胡湄儿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胡湄儿一把擒住,动弹不得。
险些被她逃了,胡湄儿怒不可遏,尖锐的指甲眼看就要刺穿刘秀荷的喉咙。
刘秀荷却丝毫不惧,反而笑了起来,“胡仙姑,你若杀了我,青州城十几万百姓可就要给我陪葬了。”
胡湄儿动作一顿,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刘秀荷笑道:“我早在青州城的几处水源里下了蛊,如今这城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至少有数十万人中了我的蛊。我若一死,这些蛊虫失去控制,便会爆发,到时候,整个青州城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胡湄儿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不知道对方话的真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略一沉吟,对着刘秀荷的琵琶骨点了几下,封住了她双手的行动之力。随后,她又下了几道禁制,确保对方插翅也难飞,才松了口气。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胡湄儿转身,对着陈子均恭敬地地道,“妾身现在要带她回族中复命,并将道友的义举告知族长,族长定当重谢。”
说罢,她押着刘秀荷,吩咐身旁一个小妖去通知府衙处理韩家之事,便匆匆离去。
韩老爷此刻仿佛老了十岁,指着瘫软在地的韩江,颤巍巍地吩咐下人:“去,报官!把这个畜生抓起来!”韩夫人抱着韩二,嘴里骂着韩江蛇蝎心肠,狠毒无情。
只有韩英,仍冷静理智,一边安慰着父母,一边指挥下人收拾残局。
围观的人群不禁感慨,都道这韩家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虽说两个儿子都废了,女儿还算争气。
没有了热闹可看,人群逐渐散去。
客栈老板也终于露了面,恭敬到几乎是谄媚地请陈子均三人换去了客栈中最上等最幽静的独立小院,将小青安排在两人的邻院,而后,周围的其他客人都被清了出去,点头哈腰道,“几位仙师莅临小店,小店是蓬荜生辉,仙师尽管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仙师若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也尽管吩咐小二,全部分文不取!”
胡翘翘一夜没睡,不过方才发生的事儿,已经足够驱走她的疲意。
现在两人的身份已经呈露,去大堂吃早饭便不太方便了,于是胡翘翘便让小二送了两碗牛肉粥,几个肉火烧,还有豆花,甜咸各一碗。
胡翘翘倒是有些饿了,忙端起勺子,吃了几口豆花,又啃了个肉火烧,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肚子,一转头,却见陈子均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胡翘翘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自家相公俊俏,怎么看也看不够。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问道,“相公,方才那蛊师说她在水里下了蛊,是真的吗?我们会不会已经中蛊啦?”
她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可能藏着一只丑陋之极的大黑虫,就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恨不得把肚子剖开看看。
陈子均失笑:“娘子放心,你的肚子里可不会有那玩意儿。”
胡翘翘这才松了口气,又问,“相公,你真的觉得,那蛊师是受她丈夫的蛊惑怂恿,才对他弟弟下蛊的吗?”
陈子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怎么,娘子有其它看法?”
“她腕上的红绳,系的那个结,之前白崖村里的嫂子教过我,叫做鸳鸯同心结。”胡翘翘又拿了个肉火烧,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一般都是相爱之人各戴一根的,可是我方才注意看了,她丈夫手腕上没有这红绳,反倒是那韩家小姐手腕上有一根一模一样的,可看上去,这韩家小姐和她似乎又不太熟,一点儿也没护着她,这是为什么……”
不过,那韩小姐看那女子的眼神,又很奇怪……
不像是厌恶,也不像是喜欢,倒像是……怜悯?同情?又好像带着点儿……愧疚?
还是她想太多了?
见她一脸的困惑,陈子均不由得失笑,伸手替她揩掉了嘴角旁的一点儿油渍。
这世上不光有男人女人相爱,还有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不过他还不想这么快告诉她这一点。
何况单凭两条红绳,就算相似,也做不了什么证据。
最重要的是将那蛊师捉住,这事便算解决了百分之九十,至于其它的,无非就是家族内斗,他也不感兴趣。
“也许,只是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