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朝代,生产力的提升才能引起国力的质变,才能最大限度的改变民生。
当然,真要操作起来,只怕复杂至极,并非只是拍脑门的事。
秦朝商鞅变法,杀了不知多少旧贵族,才得以废除井田制。
宋朝王安石变法,不知革了多少大官僚丶大地主的命,不知激发了多少矛盾。
至于八王之乱丶安史之乱丶黄巢起义丶白马驿之祸丶河阴之变且不多提。
想要重新分配这些资源,只推行政令,不流血……基本没有可能。
在这大虞,则更加艰难一些。
毕竟大虞六姓,万千世家门阀遍及大虞四处,若无一个强人,只怕杀不尽,杀不绝。
陈执安思维发散,想了许多。
此时的他倒也并没有做那大虞黄巢的心思,他不过是想要谋一些名望,阻止那一桩荒唐的婚事,然后不至于被世家子弟任意折辱丶鞭笞。
他站在山上,足足一刻钟时间,仔仔细细看过了偌大的悬天京,只觉自己的心绪更加开阔了许多。
这才长舒一口气。
「端阙王爷说的不错,站在高处才可看的更远,可我还站的不够高。」
陈执安不再留恋,转身下山。
今日,他上了秀霸山上一奇峰,见了完整的悬天京,打算再努力一番,同时取来更多的修行资源,让自己站得更高一些。
他一路下山,下午的山路更加清幽,与中午不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闪烁跳跃。
林间弥漫着清新的松香气息,仿佛在这寂静的山林中蕴藏了无限的生机。
可陈执安走在山路上,却忽然皱起眉头来。
他站定身子,左右看了看,忽然笑了笑。
旋即他探手,手中多了半壶酒。
正是他为郁离轲送去羹饭长刀那一日,屈君回送给他,为他送行的罗浮春。
他打开酒塞,畅饮这罗浮春。
美酒入喉,带着微微的凛冽与醇厚的芬芳,所经之处,留下一路的炽热,继而陈执安体内的真元也开始猛烈运转。
「阁下目光中带着杀意,想必是前来杀我,既然如此,何不动手?」
陈执安说话间,又随意在嘴中弹入一颗红色的果实。
远处山林间的阴影里,却空无一人,不知陈执安是在与谁说话。
陈执安笑了笑,真元注入承露戒,两千锻的【阳燧】落入他的手中。
他索性盘膝坐在山道上,阳燧长刀被他置于膝盖。
时间悄然逝去,足足过了去二十几息。
那阴影中却忽然走出一人来,远远注视着陈执安。
陈执安看了那人一眼,忽然摇头:「李家也好,司家也罢,我以为他们能想出什麽高明的法子来。
不成想,却还是派人来杀这一套法子。
腌臢不说,也配不上世家底蕴,倒是让我有些小觑了。」
陈执安缓缓低语,那人踏前两步望着陈执安,忽然询问道:「陈先生,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那声音纤细,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陈执安拔出阳燧,又将刀鞘认真放在一旁,这才站起身来。
「哪里来的这麽多废话?受人之命前来,自然应当尽力才是。」
陈执安不回答。
那人脸上戴着精铁打造的面具,冰冷坚硬的质感在日光下泛着幽寒的光,面具上刻着诡异而神秘的纹路,就好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她见陈执安拔刀,忽然躬下身来,远远朝着陈执安行礼。
「陈先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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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几字,一阵清风之后,周遭忽然刮起狂风来。
那脸戴面具的女子伸出右手来,白皙修长的食指中指并作剑指,如同玉石雕琢一般,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剑指上却蕴含着玄机。
陈执安持刀,白玉蝉蜕篇真元流转。
罗浮春丶燃血姜果的效果全然被激发,第三重熔炉宝录下,他看似平常的身躯却已然隆起肌肉,匀称的四肢上青筋暴突,如同龙蛇蜿蜒。
陈执安不曾等着女子出手。
他长刀一去,便是用尽全力。
真元流转于阳燧长刀上,双腿猛的蹬地,地面瞬间龟裂,石块飞射。
而他也直飞而起,带出一往无前的气势,猛然斩向那面具女子。
一时之间,倘若真元刮起大风,周遭狂风呼啸。
圆满境界的八都北去十二重凝炼出种种变化,带出汹涌澎湃的气魄,狠狠斩落。
那面具女子裸露在外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却见她身形朝左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同时右手剑指猛然探出,两根手指并拢,指尖寒芒闪烁,竟然以剑指击打向陈执安的长刀。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骤然横移,再加上重重真元流转,浑厚到了极致。
看似简单的一指,却还蕴含着惊人的玄功精髓。
锵!
一声清脆鸣响,陈执安阳燧长刀被此人指尖击中,因此右偏。
陈执安却仍在半空中尚未落下,左手已然成拳,手腕如猛虎尾鞭,猛然一抖,当空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