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安离席,沈好好相送。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墨蓝色绸缎,高悬于天际的明月,则像是一块残玉,洒下光辉来。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悬天京的青石板路上,黄龙河的河水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就像是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过程,偶尔泛起几丝涟漪。
沈好好似乎有些不高兴,目光落在黄龙河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陈执安觉得沈好好似乎有些奇怪,便笑问道:「好好小姐这是怎麽了?」
沈好好看了他一眼,忽然叹气说道:「我昨日还与你说,我是这悬天京中最了解你的人,可今日看来,我师门中的所有师兄师妹,乃至我那师尊都知道你的名声,知道你为玲珑公主作画,也知道你写了一阙极好的词,便唯独我不知道。」
陈执安有些无奈,道:「你久在闭关,不知道也属正常,再说我若是有些成就就日日给你写信,那岂不就是与你炫耀了?」
沈好好仍然闷闷不乐。
于是陈执安眼神一动,忽然凑过头,小声对沈好好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沈好好顿时来了兴趣,也凑过耳朵来。
陈执安道:「除了你那些师兄师妹,这悬天京中的人可不知道我与赫赫有名的铁臂将军府上的小姐,乃是邻居。」
沈好好神色一滞,埋怨地看了陈执安一眼。
月光如辉撒在陈执安的肩头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以及棱角分明的面容来。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河边垂柳的枝条,细长的柳枝在月光下摇曳身姿。
陈执安就站在柳树下,沈好好一时之间看着有些着迷了。
她仔细回想,她初见陈执安时,陈执安便已经这般俊美了吗?
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二人走了许久,直至走到西城正中,到了沈好好院子前。
沈好好本想请他进去喝茶,陈执安看了看天色道:「我答应了要为你画一幅七彩画……」
沈好好心中一喜,以为陈执安想要现在就进去画。
却不曾想陈执安又说道:「今日天色太迟,我还要回去睡觉,明日清早我来你院中,为你画画。」
沈好好眼神闪了闪,答应下来。
陈执安挥手与她告别,沈好好看着陈执安的背影,不由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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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给自己邀请他的机会,她这邻居实在是有些……不解风情。
陈执安不曾耽搁,回了佛桑街小院里。
他关上房门,先是拿出那两枚指套。
两枚指套透明,比起蝉翼更薄,尤其是套在手指上,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哪怕以陈执安的目力,如果不凑近仔细看也看不出手指上的指套。
他试着在这两枚指套上注入真元。
神蕴带着真元落入其中,便感知到蝉翼指套中许许多多的纹路。
就像是叶月舟一般。
只是纹路比起叶月舟少了大半。
「这应当也是一件灵宝,比起我身上的蓝色宝衣要珍贵许多,大概这便是三品灵宝了吧?」
陈执安循着蝉翼指套中的纹路仔细注入真元,直至他的神蕴和真元遍布那些复杂的纹路中,他手中的指套瞬间亮起。
陈执安敏锐的察觉到,蝉翼指套上的光辉仿佛刀刃一般锋利,能够轻而易举的划断精铁!
而且这蝉翼指套上的光辉有如实质,极为坚硬。
王风梳一对剑指与陈执安两千锻的阳燧长刀硬碰硬都不落下风,甚至阳燧长刀上的火焰燃起,也伤不了她的手指分毫。
「怪不得那王风梳主修指法,有这样的宝物,再加一套指法玄功,比起练刀练剑还要来得更加出其不意。」
陈执安嘴角不由露出笑容,他想了想,索性不去摘下这蝉翼指套了。
若是不在其中注入神蕴真元,这指套就如同他的皮肤一般,并不引人注目。
关键时刻,这一件三品灵宝必然能够发挥极重要的作用。
他思绪及此,又仔细以神蕴丶真元注入其中,不断记忆丶熟悉其中的灵纹,以求能够做到瞬息掌驭,不至于临到交战了,却还要摸索其中的灵纹。
如此,直至此时过去。
天上的月已被云雾遮住,陈执安脑海中天上玉京图缓缓展开。
他出现在南流景中,看向远处闓阳阙。
却见老黄梁已然盘膝而坐,紫气与黄庭不断凝聚在他的身上,助他研修功法。
陈执安踏入闓阳阙,老黄梁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神中忽然有些诧异。
「你凝聚出第七重神蕴了?」
陈执安并不隐瞒,点头应是。
老黄梁轻轻颔首道:「看来能入这白玉京中的,都非寻常之辈。
我初见你时,你尚且意识来此,甚至不曾凝聚神蕴,可短短时日,你竟然已经凝成七重神蕴,哪怕是我自认见多识广,也极少见你这般的修行速度。」
旋即他眼珠一转,看向一旁的两块玉碑,上面还篆刻着八都北去十二重以及白玉蝉蜕篇。
他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来。
呼延光这些玄功妙法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