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下少年人中诗词第一甲(2 / 3)

河流转,浪潮徐来,却又层层叠叠,全然不做停息,又如同万军拔城,其势磅礴。

姜飞流脸上露出些惊讶了,这小小的酒杯中,竟然酝酿出如此刀意来。

「傅大将军的刀意沧桑,是他久经战场所悟,陈先生握刀柄而悟出刀意来,令人敬佩。」

姜飞流看了良久,脸上露出笑容来,语气中竟还显得颇为欣喜。

「自从云停犯了事,被下了大狱之后,悬天京中持刀的年轻人中,便没有人能让我感到惊艳。

唯独今日见你陈执安。」

他再度饮下一杯酒,笑道;「大世之下,七国天下少年英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我大虞看似天下第二,可实际上论及少年天才,尚且不如梁岐丶吕鼎丶陈方三国。

我姜飞流立志做这大世中的人物,若无人与我同行,那岂不是太过无趣?」

他一口喝尽杯中的美酒,摇头说道:「陈执安,你这般年纪,却能够悟出这般沧桑的刀意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可否求解?」

陈执安看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姜家公子,想了想,坦然道:「姜公子,刀意明悟,不同于刀法,你今日问我,我又如何能说出个明白来?」

姜飞流认真思索,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正要说话,远处忽然走来一位身着官服的老人。

老人年已至七十有馀,来到二人面前。

姜飞流明显认出了这老人,正要站起身来,那老人忽然深吸一口气,向陈执安躬身行礼。

一时之间,十六层楼中的百官尽数哗然,安静的殿宇也变得嘈杂起来。

陈执安也有些意外,却仍然站起身来,扶起这位老人。

不愿去看陈执安,喝着闷酒的李铸秋终究忍耐不住,看向陈执安。

殿宇中也有人高声问道:「季老,何至于向一位晚辈行礼?」

一旁的姜飞流也早已站起身来,向这老人行礼:「季老。」

那老人被陈执安扶起身来,极认真打量了一番陈执安,这才缓缓开口。

他声音不急不躁,却带看几分感慨:「我季承元年已九十,在这一次坐朝节上,我见了魁星点燃秀霸山上的香火,见了不少我大虞好儿郎,见了许多玄门妙法。

原以为这坐朝节仅止于此,却不曾想又听到了一阙绝世的好词。」

他话语落下,又有一位身着儒生长衣的人物拍打桌案,高声诵念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此人高念于此。

又有一位看中极殿大学士站起身来,继续诵念:「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曲诵过,这殿宇中鸦雀无声。

而那季承元却已经老泪纵横:「老朽这一生家道中落,又屡次被贬,甚至远去南海为奸人所欺,如今又回了这悬天京,仓皇一生,回首再看,风雨晴日皆已归去。

不久之后,我性命也将归去,却尚且做不到这般洒脱!」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季承元口中轻声诵读,眼神逐渐朦胧,道:「满经风霜,深陷困境,却又潇洒恣肆,于风雨中得见山头斜照却相迎,任凭穿林打叶也从容镇定,泰然处之————」

「陈执安!陈执安!」

这老人道:「怪不得你能写出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怪不得你能够只身从苏南府前来悬天京,怪不得李尚书之严苛,司家的威名尚且吓不到你,令老朽敬佩莫名。」

「再反观老朽,年已九十,肩头扛着大儒之名,却仍然放不下这一身官服,不肯归去。」

那老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竟然落下泪来。

又有一位大学士拂袖,道:「我最初听到这词,只觉得能够写出如此诗句者,必然是一位去国万里,见识了人生兴衰的人物,却不曾想竟然出自一位少年手中。」

「可仔细了解之后,这诗由你陈执安写出来,却也并无什麽值得奇怪的少年只身入京,闯出这番名头,心中仍然波澜不惊,足以令人敬佩!」

几位文人大家接连出声,许多人静默诵读着这一阙词,果然觉得这一阙词实在惊艳,洒脱无双,天下诗词莫有与之能比者。

李铸秋面色难看,却沉默不语。

只因为刚才说话的这几人,都是内阁大学士,有些供职于中极殿丶东阁,都乃是四殿两阁的人物,即便并无实职,可却是真真正正的大儒,是宋相的内阁班底,在朝中德高望重,又为悬天宫处理政务,乃是真正的官人,

并非常人。

李铸秋面对这几位人物,哪怕心中有火,也只能强压着。

可那一句句夸赞之中,却还带着对他李家的击,季老甚至直接说出「李尚书之严苛」这样的话语,更令李铸秋血气上涌。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一旁的司中甫叹了口气,也站起身来,离开了望星宫第十六层。

而那季老此时正拍着陈执安的手,小声与他说话:「陈执安,这诗词之甲你当之无愧,莫说这坐朝节中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