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怔长喜提七进宫。
熟悉的审讯室,还有熟悉的像是柯基屁股一样的摄像头,熟悉到温怔长内心泪流满面。
“我是被害者,你们问错人了,你们应该问问第三精神病院的院长是怎么疏于职守,让一位患者从里面跑出来,还持有管制刀具,因为害怕看见想象中的怪物,从而想要威胁一个杀……好人,让别人杀了他的?”
温怔长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说的有歧义,他很快改了口,装作没有口误的样子,郑重其事的对着路宏厚解释。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
“哪一点?”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撒一个全是槽点,但意外很合理的谎言。”
“……”
这种荒谬到哑口无言没法辩驳的感觉,竟然也意外的熟悉。
温怔长叹了口气,他只能像是之前那样,像是没有骨头的猫,在严肃庄重的审讯椅上把自己摊成了猫饼,决定按照老规矩摆烂,这导致他的慵懒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反而更像是在挑衅执法机关。
“温怔长,这次跟上次可不一样,我们有人证。”
‘证人’史云脖子上已经缠满了绷带,脚上也被妥善处理。
他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色的床铺里,那双圆润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外举着手机的喻册,眼睛动都不动,满是对解救他出来的警察所拥有的依赖。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是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他的一切陈词都不会作为实际证据。
“那么,他的证词是什么?指控我想要杀了他吗?”
温怔长的视线从那个摄像头上收了回来,扭头看向了路宏厚。
他还没有换衣服,手腕和脸颊旁边还有干涸的血渍,眼帘微垂,偏长的眼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了一片青黑的阴影。
那种冷静娇贵的性子,让路宏厚并不觉得他是在看一位警察,而是看正在被屠宰的猎物。
路宏厚没有避开那视线,他大胆回视:“之后他的证词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温怔长点头同意:“可以。”
“但在此之前——”路宏厚挥了挥手,明三从旁边那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仪器。
温怔长的视线随着那个仪器而活动,最后落在了路宏厚的脸上。
“这是?”
“测谎仪。”路宏厚垂眼:“当然如果你拒绝使用,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愿,但我……”
“不用,我同意。”
如果测谎仪能让这些人相信他的清白,这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温怔长太果断了。
果断到让人意外。
这种情况一般只发生在绝对没有问题的人身上,而不应该出现在温怔长这种明显有问题的人身上。
那些贴片被电线连接着,被明三贴到了温怔长的太阳穴,心脏的位置。
明三的动作让温怔长感觉有些发痒,他笑了一声又很不好意思的很快忍住。
这声低笑像是恶魔的低语,在凑近安装测谎仪的明三耳膜上瘙痒徘徊。
明三手下的动作加快,结束之后迅速起身然后走了回来。
这么多年了,路宏厚还是第一次从爱冲在前排,胆子极大的明三身上看到什么叫做落荒而逃。
路宏厚看着这一幕,呼吸都难得变得紊乱了起来。
面前这个人是他从业这么多年最大的一个挑战,他需要比平常更加的谨慎小心。
温怔长感受着贴片让他的皮肤被收紧了一片,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态,生怕自己的紧张影响了结果。
“我要开始问了。”
“好。”
“第一个问题,在资料里没有显示你跟史云有任何的联系,你为什么选中了他?”
“不知道。”温怔长说:“而且不是我选中的他,是他选中得我,我说过了我是受害者。”
“第二个问题,你说那把刀是史云的,那么一个精神病院跑出来,还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是怎么拿到早已开了刃的凶器的?”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
面前的仪器除了在佩戴上的时候,心跳有剧烈起伏之外,现在那条线平稳规律。
就算不撒谎,这条线也不应该如此的规律,除非——他清楚的了解测谎仪的原理,并且在这方面加以训练过。
路宏厚突然明白为什么温怔长笑了。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用测谎仪给温怔长一开始编造的那荒唐的谎言加上一道可靠的‘锁’。
即使这些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绝对是个加好感的选项。
情况开始变得更加的糟糕了。
温怔长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路宏厚开口继续下去,他问道:“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吗?”
路宏厚眯起眼睛,那双精明的眼睛扫视着温怔长。
青年说话的时候歪了歪头,他的眼镜随着这个动作滑到了鼻梁下面摇摇欲坠,带着略微的期待。
他猜的果然没错,温怔长想要‘锁’变得更牢靠一点,就需要更多的回答来支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