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旁边墙体上子弹因为高速旋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洞,发出了阵阵硝烟的味道。
周围刚才还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声而略微哭闹着的群众,瞬间安静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比起劫匪手上的枪,他们更害怕散发着怨气的温怔长手上的撬棍。
温怔长单手插兜,一只手拎着撬棍站在正中间,转头看向了路宏厚,冲着他扬起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
路宏厚一时语塞。
这位整个重案组加上市局里都排上号的头号关注对象,看来比想象中难搞得多。
就这身手,加上那恐怖的观察能力,以后他们这边要是想再跟踪温怔长,就得掂量掂量了。
“……是的,没错。”
网吧的空调孜孜不倦的散发着暖风,温怔长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个残喘着,因为疼痛手还不停动的劫匪,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枪先踢开。
咕噜咕噜。
那把枪准确无误的砸到了路宏厚的脚边,在挨到路宏厚的皮鞋之后停了下来。
路宏厚弯下腰将枪捡了起来,检查了一下:“你还会上栓?”
就这么随意一踢,这把枪的保险拴就这么上好了,精准到令人诧异。可以想象温怔长对于枪/械的了解已经到达了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程度。
“在你来青城上大学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温怔长的资料,早已经放在他们的桌子上了。
但上面太干净了,干净到可怕,跟他本人完全不适配。
或者说……
“如果你的推测没有问题,那么温怔长的履历一定被人洗过。”
董修明走到了祭拜的佛像面前,从下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将里面的糕点拿出来摆在柜台里面:“那么,帮他洗履历的背后组织是哪一方?”
“你对我说他能看见罪恶的话没有反驳,看来你对此也早有猜测,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劝过你,董藩。”,董修明踩着分趾拖鞋,懒散的靠在了柜台上,手上依旧拿着那个夸张的蒲扇:“你那个时候说什么来着?”
“扯淡吧~就他~”
董修明这话说的抑扬顿挫的,听起来很富有阴阳怪气的感觉。
“我那时候是这种语气吗?”董藩抽了抽嘴角。
“我可是整个无上会最会模仿的,不说这个了,其实到现在为止,关于温怔长的事情都是我们的猜测。”
董修明指了指董藩的裤兜:“该把你卡缝的内裤拿出来再用一用了吧。”
董藩攥紧拳头,一把手术刀在他的掌心浮现:“你再提这个,我可真的要揍你了!”
董修明举起手来做了投降的手势:“现在的年轻人哟,火气真大。”
董藩这才说:“找个什么样的来测?我最近收集了不少。”
董修明捏了一块糕点出来,在手中捏碎,脆弱的糕点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找个有灵智的,别找那些没开发大脑,只知道杀戮的,那太没意思了,对了,你那个噬魂的罪恶不就挺好?”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恶趣味。”
董藩靠在摇椅上,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到了收音机上,将它击落在地上:“吵死了。”
老旧的收音机咔嚓咔嚓了两声,在短促的悲鸣之后消音了。
董修明:“啊啊啊你干什么啊,这上面的磁带可是有小宣亲笔签名的!”
“什么小萱?老大叔就不要学着那些年轻人追星了。”
董修明呵呵笑了一下,他的手心浮现了一把菜刀:“年轻人,那在你去测试温怔长之前,陪老、大、叔一起运动运动!”
周围的空间感在董修明说完这句话之后凝滞了下来。
董藩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滴滴’的响了两声。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他看着看着,手上的那把手术刀就消失了。
“怎么?是监视温怔长的探子吗?”
董修明手上的失格刀也随之消失,他心疼的捡起了地上的收音机,拍了拍土放在胸口:“他在干什么?”
董藩艰难的抬头回答:“……在见义勇为。”
董修明:“?”
什么玩意儿?
温怔长这个人跟那个词能配在一起吗?违和感太重了。
“时间不多,明天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必须马上对温怔长进行测试,这对我的后续任务很关键。”
“董修明,你的‘女儿’不是在媒体那边工作吗?让她想个办法,去帮帮我们见义勇为的大学生。”
此时‘见义勇为’的温怔长此时拎着撬棍站在正中间,歪了歪头:“什么上栓?”
路宏厚的话十句有八句,温怔长听不懂。
“我是个大学生,那上大学之前肯定是上高中,不然还能干什么?”
“对了,路队,”温怔长摸了摸鼻子:“这个人如果出了任何问题,应该不需要我负责吧?”
温怔长现在周身的整体氛围看起来实在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