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生气的,”邹恒抬眸凝着他:“你若翻了,往后我不再多管你的事儿便是了。”
司清岳笑容凝在脸上。
彼时,马车缓缓而来,邹恒搬了车凳下来,抬手欲扶司清岳时,男子竟自顾上了马车,而后,居高临下道:“突然不想载姐姐了,刚刚没注意,这会儿才闻到空气里弥漫着好大的醋味,味道好像是从炖鸡店飘过来的。”
他轻摇折扇微微一笑:“姐姐慢些走,日头正好,你也多晒晒,免得被自己酸死,而、不、知。”
邹恒:“……”
马车扬长而去。
杀害娄依风的凶手暂未有头绪,一行人在刺史府衙二堂集合不过须臾,便又讨论起此案来。
午饭吃的太饱,二堂又声音繁杂,邹恒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复又感觉此举不妥,干脆起身去往了后院。
邹恒意外地发现黎舒平也在场。
她趴在地上,似在搜查什么,察觉邹恒的接近,便开口说道:“昨晚的事件突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前的推断显得过于仓促。”
几人都是刑案老手,一旦进入现场,某些推断几乎是本能反应,无需过多思考。杀人动机通常只有几种可能,通过逐一排除,锁定作案动机,再结合现场情况进行分析,最终得出初步结论。
亦可称之为直觉。
可有时候太依靠直觉,反而如坠迷雾。
邹恒附身坐在了门槛上:“有的时候,真相反而没有那么复杂。”
黎舒平终于从地面上拾起了一根长发,发丝很黑,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闻言,瞥了邹恒一眼:“看来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邹恒道:“昨日我们着常服入府衙,知晓我们身份、明白我们动机的也就那么几人。吴秋双是第一个,进入二堂后,她与另外两个主簿四个小吏始终在我们眼皮子低下忙前忙后,吓得她们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没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更不能提前离场先一步藏在娄依风书房行凶。所以有嫌疑的,就那四个。”
黎舒平想了想:“奉茶的两个衙役;以及夸赞娄依风果壳吐得高的郎君。”
或许真正的凶手就隐藏在他们之中;也有可能,凶手是通过他们的交谈而得知了相关信息。
因此,若能先行将这四人拘禁并进行审讯,相信定能有所收获。
邹恒认为这四人中藏有凶手的可能性极大。
于是邹恒看着黎舒平手里的头发道:“衙役会用茉莉味的头油?”
黎舒平同样认为凶手必定在这四人之中,笑说:“至少衙役力气大,能吊得起两百斤的娄依风。”
邹恒想了想那两个郎君的确生的弱不经风,两人体重加起来似乎都抵不上一个娄依风。故而又道:“詹妍不是说,凶手是练家子?也许有神力也未可知啊。”
黎舒平闻言一笑:“意见相左,干脆打个赌吧,我压衙役。”
邹恒抬手与其击掌,赌约敲定:“输的人,请对方吃烤鸡。”
黎舒平蹙眉:”又是鸡?”
邹恒愤愤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我家夫郎买了一只超~级~难吃的烤鸡腿!我势必要让他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烤鸡腿!”
黎舒平:“……”
毕如祈说的对,她也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