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鸳鸯(2 / 2)

己比阮素问差,论家世外貌权利,她比阮素问强多了,可是,这些强多了有什么用,又不能叫薛浥喜欢她。

她靠着权势得到了薛浥的人,而阮素问,什么都不靠便得到了薛浥的心,说来真是好笑。

“呵呵。”

望着裴子渠冷笑的面庞,刘金娇慌了,赶忙闭嘴,生怕自己说多错多。

裴子渠看她,挑眉道:“怎么不说了,继续说,我还没听够。”

刘金娇惴惴地低着头,有些不大敢说话,毕竟裴子渠一生气,那宅子的事就泡汤了,昨晚张氏交代过她,得早点哄着裴子渠将宅子买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还请公主别误会他二人,三弟向来守规矩,二弟妹也是个守妇道的人,他们之间就之前那点事,后头便没了。三弟对你一心一意,大家都是瞧在眼里的。”

对她一心一意?裴子渠听了这话简直想笑,薛浥要真对她一心一意,她用得着生气么,她甚至不会多看阮素问两眼。

裴子渠侧头看向晃动的车帘,不知怎么的,她心底竟涌起了一丝放开他的念头,然而很快,这年头便被更强烈的感情压了下去。

她心里对薛浥确实存有愧疚,可真要让她就此放弃,她也委实做不到。

不甘心。她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

整整一下午,裴子渠都在陪刘金娇看宅子,可她哪还有什么心思看宅子,全程都是刘金娇在与卖宅子的人交涉,她只随意瞧了两眼,听听价格如何。

虽说她不在乎钱,但她也不当冤大头。

等到夜幕落下,刘金娇总算看中了一处大宅子。

陪着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裴子渠身子娇,受不住了,早早上了马车,临莞心疼她,坐在边上给她按摩肩头。

“公主想什么呢,不妨和老奴说说。”

裴子渠闭着眼,任由临莞揉捏肩头,叹息道:“以前,我不晓得薛浥有心上人,觉得自己充满盼头,只要我待他好,总有一日会得到他的心,可如今我晓得了,他心里头有人,那种盼头便没了,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临莞姑姑,我难过。”

说到后头,她声音里带了沙哑的哭腔。

临莞一贯不喜薛浥,因为薛浥不喜裴子渠。“那公主便弃了他吧,何苦折磨自己。”

“临莞姑姑,你没喜欢过人,你不懂。”裴子渠缓缓睁开眼,木然望着紧闭的车门,“我想要一件东西,非得得到了才甘心。”

冷不丁地,刘金娇扣响马车门,“公主,民妇能进来么?”

霎时,裴子渠收起面上的软弱,威严道:“进来吧。”

“吱呀”,刘金娇推门而进,临莞没再说话,默然揉捏裴子渠的肩头。

刘金娇羡慕地瞧着裴子渠,暗自感叹,当公主真真是好命,要什么有什么,哪儿像他们这些人,日日得为钱头大。

马车进入菩提街时,华灯初上。

外头热闹得紧,人声鼎沸,刘金娇忍不住撩开了车帘,一处处的小摊子看得她眼花缭乱。

看着看着,她在人群中看着了薛浥和阮素问,面色登时一变。

裴子渠没心思管刘金娇,临莞却是一直瞧着的,见她神色不对便凑了过去,这一瞧也就明白了她为何神色大变。

她了解裴子渠,裴子渠是个死心眼,要她死心,就得狠狠伤她的心。

纵然她看不得裴子渠伤心,这回也必须让她伤心。

“公主,老奴看到驸马与那位阮姑娘了。”

“什么?”裴子渠猛地睁开眼。

刘金娇被这声吓得坐立难安,主动挪开了位置。

裴子渠扑上车窗,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薛浥,他身旁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与他情投意合的阮素问。

两人走得近,嘴上似乎在说事,阮素问低头笑了,薛浥没笑,眉眼却格外柔和。

好一对璧人。

她看得难受,恨恨地捏紧车帘。

这算什么?她又算什么?笑话么?

裴子渠恼火地放下车帘,不再看外头那抹郎情妾意的画面,她转过脸,平静道:“他们兴许是有什么事聊。”

刘金娇连连点头,跟着道:“二弟妹的爹是三弟的授业恩师,待三弟跟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好,三弟定是在问他的事,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临莞瞪了眼。

临莞一瞪,刘金娇便不敢再说话了,害怕地缩着身子。此刻,她心中无比忐忑,怕裴子渠不给钱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