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一张榻上,但他答应过她,以后都要同她睡在一处。 他默了会儿,终究还是躺下了,只拿一角薄被盖住腹部。 身畔床板一沉,裴子渠气恼地捏紧被角。她就想听他说一句话,说他自己和阮素问没事。 他为什么不说呢。 * 翌日,薛浥早早去了户部当值。 裴子渠睁眼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她转过身,静静看着身侧的位置。 她告诉自己,薛浥以前确实跟阮素问有过一段,但那是以前,阮素问嫁给薛耀后,薛浥便断了对她的念想。 他们俩现在没关系,薛浥心里也没她。 “他心里真的没她么。”裴子渠抱着被子自言自语,“你信不信,我不信。” 即便他现在不喜欢阮素问了,也没喜欢上她。 这便是症结所在。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哪怕她是公主,在感情上,她却跟平头百姓一样。 裴子渠坐起身,召了临莞过来伺候洗漱。 临莞望着裴子渠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公主昨晚跟驸马吵架了?” 裴子渠摇头,怏怏道:“没吵架,却比吵架还难受。” 临莞见不得裴子渠受委屈,又开始劝说她,“公主若是介意驸马与阮姑娘的事,可以去同皇上说,让皇上好好警醒驸马一番。” “算了,这些又不是好事。”裴子渠摇头,“万一父皇动怒便不好了。” 临莞无奈叹息。 …… 用过早点后,裴子渠闲着无事便在薛府里头逛,走着走着,凑巧来了阮素问住的紫萱院。 阮素问正在紫萱院里浇花,见裴子渠进门,急忙放下水壶迎人,“民妇见过公主。” “嗯。”裴子渠寻了处石凳子坐下,再次打量起阮素问,这回,她看得尤为仔细。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真要比起来,自己也就差在才学。 想起昨晚的事,裴子渠心头依旧有气,没喊阮素问坐,她不说,阮素问便不敢坐。 阮素问低头不语,她也是女人,能感受到裴子渠对她的敌意。 裴子渠单手搭在石桌上,冷冷道:“二嫂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我一定帮,千万别去劳烦我夫君,他当值已经够累了。”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阮素问故作不解,面上一派无辜,“民妇不明白。” “二嫂,你瞧着不像是笨蛋,我晓得,你听得懂。”裴子渠嘲弄道。 阮素问假意思量一番,委屈道:“民妇昨晚只是与小叔一道去见故人,难道这也不成么?” “本宫何时说不成了?”没说两句,裴子渠便觉火气直往嗓子眼冒。 阮素问继续道:“民妇与小叔相识多年,又是叔嫂关系,彼此熟悉得很。昨晚,他来院里找民妇,说是要见一位故人。外出期间,民妇与小叔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人说。” 裴子渠听得直咬牙,她原本还想问问他们去见谁,被阮素问一说,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薛浥主动来找阮素问的事上。 她急促地呼吸着,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 是啊,若是薛浥主动找的阮素问,她来找阮素问撒气有什么用,问题又不出在她身上。 “二嫂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女有别,何况是成婚的男人与女人,驸马是本宫的男人,本宫不喜欢野女人接近他。至于他,他不守夫道,本宫自会好好管教他。” 她心里觉得自己败了,嘴上却不饶人。 “公主……”阮素问刚想回一句自己晓得了,突然,她瞥见了院门口的薛浥,又见裴子渠正盯着自己,并没发现薛浥,话锋一转道:“夫妻之道讲的是信任与平等,公主不信民妇也该信他,再者,您虽贵为公主,但小叔又何尝低你一等?公主如此说话……” “放肆!”裴子渠被阮素问惹毛了,硬声道:“本宫是皇室,他是平民,生来便低本宫一等。说好听点儿,他是驸马,说难听的点儿,他是本宫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