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唯恐难当大任为由推辞了。
但是,当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将“会津世代守护将军家”的祖训指出来时,容保便下定决心接受任命了。
家臣西乡赖母、田中玄清听闻后急忙从会津赶来。
面对家臣们的竭力劝阻,意已决的松平容保慷慨陈词:“我起初也是这样考虑的,然而将军大人的命令频频下达,为臣者没有拒绝的理由;又有会津的家训,我虽不才,但也未尝一日忘却报效,因而只能接受任命了。既然已经选择了担当大任,如果我们君臣想法仍然不一,便很难有所成效,各位应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君臣所有人都做好葬身京都的准备吧!”
可以说,松平容保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战死他乡”的决心上洛的。
就这样,文久二年(1862)闰8月1日,松平容保正式就任京都守护职,率千名会津精兵上洛,本阵设在京都黑谷的金戒光明寺。
会津兵马的军容整齐,给京都士民们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在率军进驻京都的当天,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松平容保骑着纯白的战马,身披艳红的阵羽织,头戴折乌帽。
京都士民们一听到会津中将来了,年轻女孩们争先恐后地跑上街,只为一睹会津侯的风采,就连男人也为他的威武姿态所倾倒。
后来,有人作了这样一首童谣:“会津强藩,肥后大人。千里迢迢,京都守护。皇宫繁昌,公卿安心。百姓欢腾,拍手称快。”
【注·肥后大人、会津中将:松平容保官拜肥后守、左近卫权中将,世称“会津中将”或“肥后大人”】
会津军无愧于“幕府的最强盟军”的美誉。
只见会津军的将士们无不挺胸抬头,精神抖擞,脚步扎实有力。
他们的着甲率达到惊人的百分之百。
上至有马可骑的将领,下到徒步行走的普通士兵,皆是全副武装。
那整洁如镜的铠甲、那直刺向天空的长枪、那密密匝匝的腰刀,在阳光中闪闪生辉。
绣有会津葵的军旗在烈风中呼啦掣动,森然干宵。
相较之下,与他们齐头并进的新选组……那可真是太寒碜了啊!
没有统一的装备。
没有统一的服装。
着甲率……基本等于没有。有甲可穿的人,也就只有青登了。
一方是星旗电戟的雄师劲旅。
另一方是形象不正的“杂牌军”。
两相比较之下,营造出极强烈的反差感。
与此同时,因为新选组的将士们此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底层人士,所以他们就连精神层面也没法跟百里挑一的会津精锐相提并论。
这种“自己是矮穷挫,身边跟着个高富帅”的情境,很难不让人心生难堪、害臊之情。
新选组里的不少人在目睹会津军的壮盛军威后,下意识地缩紧双肩、埋低脑袋,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相对的,新选组的拉胯军容使会津将士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尽管松平容保此前已三令五申:新选组是地位与我们相当的盟友,切勿不可轻慢,但在此时此刻,依然有为数不少的会津将士朝正跟他们并肩同行的盟友投去轻蔑、鄙薄的视线。
更有甚者直接压低嗓子,窃窃私语道:
“搞什么啊?我们殷殷期待的援军,就这副德性吗?”
“这样的军队,能顶什么用啊?”
“连统一的装备都没有……这种杂牌军凭什么跟咱们会津军平起平坐?”
“他们真的能完成‘镇抚京畿’的重任吗?”
“为什么橘大人要骑牛啊?堂堂的京畿镇抚使,连匹马都骑不起吗?”
“不过,那头牛长得还挺壮实的,好像比藩主大人的爱马还要高上一些。”
“喂,快看呐,有女人,他们竟然还有2个女兵。”
“真的耶,哇,那俩女人长得真不错啊。”
“对呀,尤其是背着薙刀的那一个,我还是头次看见这么美的女人。”
“带女人上战场……我越发觉得这个新选组很不靠谱啊……”
……
虽然他们已极力地压低嗓音,但因为两军是比肩行进,相隔得很近,所以新选组里的不少人都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
一时之间,总司、佐那子、木下舞、土方岁三……从长官到队士,逐一地侧过脑袋,回以怫郁、愤懑的视线。
尤其是总司——她的一对柳眉紧缩,似有无数怨念寄宿于内。
就连普通人都能听见会津将士的嘲讽,遑论是拥有天赋“风的感知者+1”的青登呢?
然而,青登的面色却一直如常,腰杆挺得笔直,看上去稳如泰山,仿佛毫不在意会津军士的亵慢。
这个时候,松平容保蹙紧眉头,转头向后,怒斥道:
“肃静!”
霎时,原本叽叽喳喳的会津军列重归鸦默雀静的森严状态。
随后,松平容保将视线移向青登,郑重地致歉道:
“橘大人,抱歉了,是我驭下无方。”
青登平静一笑:
“无妨,我的新选组还很弱小——此乃事实,没有回避、遮掩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