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组长!”
“那么,你且听好。”
“二公八民……真大方啊……”
坐在他身旁的井上源三郎伸出右肘,戳了戳他的侧腹,提醒他别乱说话。
二公八民——也就是将年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交给官府,剩余的百分之八十留给自己。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如此税率未免过于离谱。
但是,在封建时代的日本,这绝对是德政中的德政。
因为江户幕府所开出的明面上的税率,是可怕的四公六民。
只要投奔柴崎炼十郎,自家此后的税率将降为现在的一半……在贫农眼里,这样的条件确实是分外诱人!
青登再道:
“……童五郎,你这话可就让我有点不太明白了啊。”
“既然那个柴崎炼十郎所打的旗号是‘每户一丁,二公八民,倒幕匡义’,视江户幕府为大敌,那你们应该往东打才对啊。”
“你们怎么是一路西进,直奔京都而来呢?”
“你们难道连征夷大将军住在哪儿都不知道吗?”
童五郎的回应依然很迅速:
“其实……我真不知道征夷大将军住在哪儿。”
“我只知道征夷大将军住在江户,至于江户在哪儿,我就不清楚了。”
“柴崎炼十郎对我们说:都是因为江户幕府倒行逆施,罔顾人伦,擅自与西夷签订卖国条约,才害我们的日子越来越艰难。”
“天皇陛下心系天下万民,却被可恶的幕府官吏们蒙蔽了双眼、捆住了手脚。”
“因此,我们要进京勤王,诛灭以新选组和会津军为首的幕府走狗,与长州军、土佐军等义军相汇合,共襄尊攘大业。”
随着童五郎的话音落下,瞬间产生一股紧绷的气氛——产生这股气氛的人是顿时变了脸色的山南敬助、土方岁三等人。
山南敬助蹙起眉头,以凝重的语气喃喃道:
“竟然还懂得抢占大义……很聪明嘛……”
土方岁三抱臂在胸前,一边面露思索的神情,一边缓缓出声:
“在幕后搞事的人……该不会就是‘尊攘派’的那些混账吧?”
青登的神情倒未发生显著的变化。
他仅挑了下眉,就无缝切换至下一个问题:
“你们的铁炮都是从哪儿来的?使用铁炮的本领,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此句疑问,算是直戳在场众人的心窝子了。
霎时,周遭的空气里多出一股肃穆的味道。
会津铁骑吃了败仗后,这份困惑就一直萦绕在众人的心间。
转睫间,众人纷纷挺直腰杆,坐正身子,视线笔直地紧盯着童五郎。
童五郎的颊间重现难色。
“唔……这、这个嘛……我只是一个小卒子,无权无势。那些重要的人与事情,我是没机会去接触的。”
“所、所以呢……我接下来将要说的,都是我此前道听途说来的流言风雨,不一定正确……”
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叠buff——童五郎的这副举止,令得青登不禁感到暗暗好笑。
“没关系,你只管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如数说出来就好。你所说的话是否正确,我自会判断。”
眼见自己已获得了青登的“许可”,童五郎便不再踌躇,作了个深呼吸后,把话接了下去:
“我们的铁炮都是由一个名叫‘摄津赖光’的人所赠。”
青登:“摄津赖光?这人是什么来头?”
“他是柴崎炼十郎的军师。”
“关于他的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听说他是伊势某地的大地主,家里非常有钱。”
“因为害怕遭受浪人的袭扰,所以他在家中囤积了大量粮食和武器,并且还养着不少本领高强的家臣。”
“柴崎炼十郎起兵后,摄津赖光就带着所有家臣和全副身家前去投奔。”
“据说他认准了柴崎炼十郎是天人之姿,是终将像汉高祖和明太祖那样澄清宇内、再造太平之世的英雄。”
“于是,他心甘情愿地捐赠了所有家财。”
“金钱、粮食、武器、马匹——其中包括60挺铁炮——一粒不剩、一件不留地移交给柴崎炼十郎。”
“我们的铁炮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使用铁炮的方法,则都是摄津赖光的家臣们所传授给我们的。”
“我不清楚摄津赖光一共有多少家臣。”
“我只知道这些人都很厉害,身手极好。”
“他们中的不少人很擅用铁炮,这些人就成了我们的‘铁炮师范’,专门教我们如何使用铁炮。”
“还有一些人的骑术非常精湛,所以这些人便成了我们的‘骑术师范’,帮我们训练了不少骑兵。”
“摄津赖光的鼎力相助,让柴崎炼十郎非常高兴。”
“又因为摄津赖光很有学问,讲起各种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所以柴崎炼十郎就将摄津赖光提拔为自己的军师,对他很是信任。”
“据说……真的是‘据说’而已!那句‘二公八民’的口号,以及‘向京都进军’的计划,全都是摄津赖光的主意!”
童五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