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只是道了声“好吧,我知道了”。
这时,青登一转话锋:
“先不谈工作了,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阿舞,忽然来找我,所为何事?”
木下舞嘿嘿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
“就只想要拉你出门而已。”
青登挑了下眉:
“出门?出哪儿?”
木下舞换上兴冲冲的语气:
“难得今日有空闲,所以我打算去见见艾洛蒂!”
“青登,你现在忙吗?若是不忙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望艾洛蒂吧!”
“艾洛蒂她肯定也很想见你!”
艾洛蒂——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青登竟隐隐有种恍惚感,身子下意识地一怔。
上次听见这个名字……是在什么时候来者?
青登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位来自法国的金发萝莉了!
自打举家搬来京都后,艾洛蒂和她的家人们就在桐生老板的安排下,隐居在京都的东郊。
身为昂古莱姆一家的亲密朋友,青登自然不会亏待对方。
他们前脚入住新房,后脚青登就于第一时间前去拜访。
此后,他就不定期地前去看望他们。
为了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青登在其居所附近加派了巡町人员,算是变相的照顾。
然而,近期以来,各式各样的大事件持续上演着。
先是家茂上洛,然后是一桥庆喜整出难搞的幺蛾子,接着是江户湾上的咄咄逼人的英国舰队,再接着是“八月十八日政变”……
青登的精力遭受轮番消耗,毫无喘息之机,自然也就无暇去看望艾洛蒂了。
他记得自己上次去看望艾洛蒂……已经是2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那时正值盛夏,如今已是秋季。
想到这,青登不由露出惭愧的神情。
——我这个师傅可真是不称职啊……
他好歹也是艾洛蒂的剑术师傅。
可结果,他这个师傅却三天两头地不见人影,完全没有起到“传授授业解惑”的作用。
每当想到这,青登就不禁感到愧疚。
木下舞扑闪着美目,一脸希冀地看着青登,等待着青登的回答。
青登侧过脑袋,瞧了瞧窗外的天色,接着又收回视线,看了看面前的“大津簿”。
他略作思忖后,倏地伸出手来,重重地合上账簿。
“行吧,阿舞,去换衣服吧。我们一起去见见艾洛蒂!”
……
……
二人并非出公差,所以他们都只穿着私服,并没有披上浅葱色的羽织。
木下舞还是老样子,一身红。
大红色的和服,鹅黄色的腰带。
没有着袜的可爱小脚趿着一对红纽木屐。
每当木下舞迈动小脚,木屐便会轻敲其足掌,发出爽脆的声音……这副景象、这阵声响,实在是百看不厌、百听不厌——至少青登是看不厌、听不厌的。
青登的一大爱好就是看木下舞走路,特别是她光着脚在木廊上走路。
如果是在不久前,青登或许会直接“素颜”出门,既不挂面巾,也不戴斗笠,任由身份暴露,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上街。
可现在不行了。
现如今,他因私事而外出的时候,都会一板一眼地遮住自己的面庞,谨防旁人认出他来。
要不然,他走到哪儿,京都的百姓们便要跪到哪儿。
“诸侯不可平视,天子不可仰视”的这则规矩,可是覆盖全日本的。
见着青登后,不仅大津的百姓们要跪,京都的百姓们同样也要跪。
身份阶级的差距可不分地域、环境。
老实说,青登并不乐见这种“老百姓们向他朝拜”的景象。
青登可不是那种不爱外出的家里蹲。
别的不说,光是为了经营大津,他就要频仍地在两地之间往返。
每次出门,沿途的老百姓们便要跪倒一片……那多费事啊!
青登看得心累,老百姓们也跪得疲惫。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双输”的场面,青登现在每次出门都会尽量选择“微服私访”,以此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
……
京都,东郊——
木下舞:“天气开始转凉了呢,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穿厚衣、披围巾了。”
青登:“嗯,时间过得好快啊。”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们的步速很快。
用不了多久,昂古莱姆一家的居所便会映入他们的眼帘。
就在这时,冷不丁的,一阵颇有气势的气合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然后双双扭过头来,看向对方——他们都在彼此的脸上发现惊讶之色。
木下舞率先发问道:
“青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
青登不假思索地断言:
“当然耳熟了,这不就是艾洛蒂的声音吗?”
青登不会听错的——这阵气合声的主人绝对是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