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古牧夫妇的剑术水平究竟如何,青登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点他是确定的——这对夫妻的教育能力挺强的!
艾洛蒂适才在院落里练剑的时候,她的一切动作,青登都看在了眼里。
相较于从前,不论是持剑的姿势,还是挥剑的气势,全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古牧夫妇的功劳。
一想到这,青登更感愧疚。
——我这个师傅可真是不称职啊……
这时,阿町又道:
“因为是邻居,所以我总能看见这孩子一脸落寞地坐在缘廊上,看着天空发呆。”
“除了发呆之外,她还总是做出一些让我看了直觉得心疼的举动。”
“要么用树枝在地上画画。”
“要么自己跟自己下棋。”
“要么就是自己跟自己玩花牌。”
“总之就是玩一些可以独乐乐的游戏。”
“虽然她们家里并不止她一人,她有爷爷,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仆,但他们平时都很忙的样子,并不能时常陪伴她。”
“我呀,可是一个生育了许多小孩的母亲啊。”
“所以我最不乐见小孩子露出这种寂寞的神情了。”
“于是呢,每当有空的时候我就会陪一陪她。”
“哎呀,她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说到这,阿町用双手轻捧脸颊,露出陶醉的神情。
“长得可爱,性格也好。”
“我有好几次都想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
“只可惜我现在实在是生不动了。”
“否则我真想再生一个像她一样乖巧的女儿。”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青登了,就连木下舞也面露愧色了。
青登很忙——木下舞亦然。
自上洛以来,她与艾洛蒂见面的次数,并不比青登多上多少。
身为艾洛蒂在日本的最亲密的挚友,却连最基本的“陪同”都做不到……木下舞心里自然是极不好受。
阿町仍在摆出“陶醉脸”——只不过,她悄悄地斜过视线,偷瞧对面的青登和木下舞。
在发现这俩人双双面露愧色后,其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计划通”的弧度。
艾洛蒂大概是不希望现场氛围因她而变得沉重吧。
她手足无措地把玩鬓角的发丝,欲言又止。
“阿町……”
古牧吾郎朝妻子投去半是无奈、半是责备的目光。
在座的每一个人肯定都能悟出阿町忽然说出这一番话语的实际用意。
无非就是在暗示青登和木下舞:你们平时都太忽视艾洛蒂了!多多关注这个小姑娘啊!
为了改善现场的气氛,古牧吾郎轻咳了几声,而后缓缓地说道:
“艾洛蒂确实是一个好孩子。”
“除了脸蛋漂亮、懂礼貌之外,脑袋还很聪明。”
“没想到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把账簿弄得这么漂亮。”
刹那间,青登眸光微凝。
“账簿?”
出于最近总跟这玩意儿打交道的缘故,青登现在对这个词汇格外敏感。
当古牧吾郎提起此词后,他直接就跟应激了似的。
古牧吾郎虽不理解青登为何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艾洛蒂她很擅长记账哦。”
说罢,他起身离开,走向里间。
当他回来的时候,其手里多出了一本厚厚的账簿。
“喏,你们拿去看看吧。”
说着,他将账簿递给青登。
青登郑重地接过,然后随手翻开——
“这是……?!”
瞬间……真的是在一瞬之间,青登的瞳孔猛然缩成针孔大小。
只见这本账簿上记录着整洁明了的一行行数据。
说实话,青登现在真的很想当场痛哭——这才叫账簿啊!
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而且其中所记录的种种数据都很简洁高效,让人一目了然!
那本“大津簿”真的快把青登折磨疯了!
里头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丑字……不!那些玩意儿实在太丑了!丑得都不能称之为字了,完全就是鬼画符!
每次翻阅“大津簿”,青登都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查账,更像是在考古——打着个放大镜,反复推敲这些“图样”到底都是什么字。
就跟老师批改作业一样——满满一页的鬼画符,直叫人心累!
“艾洛蒂,这本账簿是你写的?”
青登急不可耐地向艾洛蒂问道。
艾洛蒂摸了摸头,面现羞色,仿佛是不好意思承认。
古牧町替她答道:
“没错!这本账簿正是出自艾洛蒂之手!”
“我和外子刚开始指导她剑术的时候,她说她不想平白承受我们的恩惠,所以想要尽己所能地给予报酬。”
“当得知我和外子是卖和果子的,她就说她懂得记账,所以可以帮我们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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