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映亮了小半个天空……即使没有亲至,也能想象得出其富丽堂皇的华美风光。
就在这个时候,青登陡然听见房外传来轻盈的、熟悉的足音。
“咦?青登,你还没睡啊?”
哗——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拉出一条细缝。
木下舞一边以双手扒拉房门,一边探出螓首,沿着这条门缝朝青登投去好奇的视线。
青登莞尔:
“嗯,我还不困。阿舞,你呢,你怎么也没睡?”
“我正准备回房。看见你的房间仍亮着后,就过来看看你了。”
说罢,她进一步地拽开房门,待门缝的大小已勉强够她自由穿行后,她便踮着小巧的足尖,蹑手蹑脚地钻入房内,移步至青登的身边。
“青登,你在看什么呢?”
她伸长脖颈,学着青登的模样朝窗外望去。
“没什么,就只是在漫不经心地观赏街景而已。”
说到这,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在略作思忖后,扭头对身边的红衣少女说道:
“阿舞,你现在有时间吗?我突然很想在大坂的巷陌里漫步,你愿意陪我吗?”
“咦?怎么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大事,仅仅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他停了一停,而后换上打趣的口吻。
“硬要说有什么原因的话……大概就只是想要更多地了解这座城町而已。我现在正好缺个导游,你愿接下这份工作吗?”
木下舞眨巴了几下美目,未作多余的思考,她就跃跃欲试地拍了下胸脯,:
“交给我吧!”
“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大坂人哦!”
“选我来做导游的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特地将语言模式切换回“大坂话”。
……
……
在跟门外的那4位仆从说了一声后,青登和木下舞就并肩离开了葫芦屋的总部,走上大坂的街头。
时值深秋,距离新年只剩下不到3个月的时间,天气已经逐渐转冷。
想必用不了多久,纷飞的雪花便会染白天与地。
呼呼呼……萧瑟的寒风在街巷上左冲右撞,使人深刻地感知到季节的转变。
木下舞弯着嘴角,脚步轻快,仿佛恨不得蹦跳起来,看起来很高兴。
她之所以会这么开心,大概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与青登单独出来游玩了。
青登见状,微微一笑,随后悄悄地侧移脚步,离木下舞更近一些。
紧接着,他冷不丁的探出左手,一把抓住木下舞的右掌。
木下舞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在发现是青登正牵她手后,她没好气地朝青登投去嗔怪的眼神。
不过,她并没有挣开的意思。
反而还在迟疑了片刻后,调整了下右手的位置,从原先的“被握住”改为“十指紧握”。
“嘿嘿……~”
她一边露出憨憨的傻笑,一边更加用力地握紧青登的手掌。
换做是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内向含蓄的木下舞断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幸而现在已是黑布隆冬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所以她也难得地展现出大胆、豪放的一面。
望着木下舞的憨憨笑脸,以及正紧牵作一块儿的两只手,青登不由觉得百感交集。
经过漫长的等待、反复的考验,他总算是获得了木下琳的认可,被她承认为自己的“孙女婿”。
只差一场婚礼,他与这位喜穿红衣的少女就能结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青登始终笃信:只要搞定木下舞的家属,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全是因为他不了解木下舞的家属,因此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两眼一抹黑。
有道是“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是恐惧,而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就结果而言,青登的“结婚大计”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指标。
另外二女的家长们都还未向他点头呢。
不过,他并不感到焦躁。
倒不如说,在攻陷最大难关(木下琳)的刻下,他已是成竹在胸!
总司的家属只有亲姐冲田光、二姐冲田金,以及与养父母无异的近藤周助、阿笔。
冲田金远嫁外地,青登从没见过她。
近藤夫妻肯定是不会对青登的婚事指手画脚的。
冲田光小姐虽未明说,但青登能够明显地察觉到:对方并不抵触他的“三个正妻”的主张。
至于佐那子的家属,也很好办。
千叶重太郎、千叶荣次郎……他们全是小字辈,没有话语权。
唯一能在佐那子的婚事上拍板的人,只有其父千叶定吉。
青登与千叶定吉乃是老交情了。
他一早就获悉了对方的招婿标准。
首先,佐那子必须得是正妻。
其次,佐那子的丈夫得是一个靠谱、爱妻的好男人。
最后,对方必须要俱备一定的经济能力,不能让佐那子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