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首之前,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要亲手将刀子扎入他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脏……咳咳!咳咳咳!咳!”
他两眼一凸,剧烈咳嗽起来,胸膛快速起伏,犹如铁匠铺的风箱。
青登见状,立即伸出手去,扶稳他的身体。
“你没事吧?”
木下舞紧接其后:
“你稍等!我再去给你打一碗水!”
木下舞正欲转身寻水,灯五郎却摆了摆手:
“不、不必了……我刚刚只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已,现在好多了……”
他抚着胸膛,仰面朝天,喉间喷出咳痰般的刺耳声响,贪婪地吞吸着空气。
“哈哈……好像一不留神,讲得太多了……”
“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讲这么多话了。”
“这二十多年来,大家都躲着我,说我是疯子,唯恐避之不及。”
“我知道的,大家都在暗地里称我是‘大盐党的残党’。”
“呵呵……这个称呼真是抬举我了……”
“直至今日,大盐党的英杰们仍在为了实现大盐先生的‘大同之世’的理想而四处奔走、英勇战斗。”
“我只是一个在战斗时吓得两腿发软,在逃跑时却又动如脱兔的懦夫……哪能跟大盐党的英杰们相提并论?”
“与其称我是‘大盐党的亡灵’,说我是‘大盐军的亡灵’才更准确一些。”
“我早就死在26年前的战场上了……”
灯五郎说完了。
不知是因为刚才借着怒吼发泄了一通,还是怎么一回事,他的面色变好看不少,双眸恢复清明。
“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这个老疯子的絮絮叨叨。”
他一边说,一边扶着身后的土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
“离别之际,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们日后若是遇见了疑似是风见一马的人物,请务必来大坂通知我。”
“我一直在大坂的街头上游荡,很容易就能找到我。”
“我这辈子没别的期望,只盼着在断气之前,亲手杀了风见一马……!”
“这份愿望若不能得以实现,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说罢,他不待青登和木下舞予以回应,就踉踉跄跄地走开了,直往远处的昏暗街角而去。
青登和木下舞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目送他的背影。
不一会儿,四下里重归静谧——老僧的身影已然从他们的视界内消失。
只不过,二人仍怔怔地呆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约莫10秒钟后,产出第一句话的人是木下舞。
“真是一个沉重的故事啊……”
青登附和般地点了点头。
没承想,今晚的“夜游”竟是有了一个意外之喜——偶然间知晓了这么一则既悲壮又沉重的故事……
灯五郎的内心世界,其实是不难理解的。
曾经崇拜的英雄,摇身一变,成了心狠手辣、屠杀大坂义军的刽子手……
如此巨大的反差、打击,足以对人原有的三观造成巨大的、难以逆转的冲击。
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说,风见一马近似于“暗黑版的橘青登”。
同样是才华盖世。
同样是为幕府立下了汗马功劳。
同样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可结果,二人却因不同的选择、不同的机遇,而收获了大相径庭的结局。
一个成了备受百姓推崇、誉满天下的英雄。
另一个则成了被幕府遮掩、连名号都没能流传下来的可怜人……
——风见一马……
青登默默地记住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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