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坐。
双方皆是一言不发……偌大的卧室,落针可闻。
虽然今日的婚礼很早就落幕了,可随后的餐宴却是一直持续至傍晚才宣告结束。
今天究竟喝了多少酒?
刚开始的时候,青登还饶有兴致地去细数。
可至午时,他就完全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与一位接一位宾客碰面,一边欢笑,一边开怀饮下了一杯接一杯的酒水。
好在宴上的酒水全都是度数很低的清酒、烧酒,而非能够当燃料来使的伏特加。
如此,即使灌下了大量酒水,在“酒神3”、“牛之肝”等天赋的加持下,青登也还能保持大体上的清醒,并未断片。
餐宴结束后,尽兴的宾客们逐渐散去。
青登与三女也乘着马车,回到位于大津的橘邸。
对于宾客们来说,今天的婚礼已经彻底结束了。
可对于青登与三女来说……今天的婚礼才刚刚开始!
刚一回到宅邸,他们就分别进入浴室——橘邸最不缺浴室了,哪怕一人一间浴室也还有得剩——在浴室里洗去今日的风尘、疲劳,也好为接下来的“新婚夜”做预先准备。
当身穿白色睡衣、浑身冒着沐浴后的热气的青登进入卧室后,便见到先一步回房的三女。
并肩而坐的三女,全都穿着白色睡衣,裸着双足,三千青丝自然地披散着。
因为刚洗过澡,所以她们全都是未施粉黛的“纯天然状态”。
三女在平日里本就不常化妆。
因此,相比起她们在今日婚礼上所化的精致妆容,还是她们现在的这副“纯天然状态”,更让青登觉得熟悉、亲切。
青登“呼”地长出一口气,而后就跟奔赴“boss房”似的,缓缓移步至她们的正对面,屈膝坐定。
他横移目光,一一扫过三女的脸蛋。
双方的视线在本空中相触后,就立即像是碰到沸水一样,女方忙不迭地别开视线,望向别处。
佐那子昂起螓首,紧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细数其纹路。
阿舞的目光疯狂游移,最终锁定住其膝前的榻榻米,露出“哇!这个榻榻米可太榻榻米啦!”的表情。
唯有总司比较正常。只不过……在当前氛围的影响下,她的神态举止也颇为拘谨,两肩紧缩着,双手反复相搓。
尽管房内的光线很昏暗,但在天赋“夜视”的加持下,青登清晰分明地瞧见三张红扑扑的脸蛋。
如此模样,她们几乎是将“紧张”、“娇羞”、“忸怩”以粗字符写在脸上!
也不怪得她们会如此。
毕竟……这可是“新婚夜”啊!
在现代,“新婚夜”已变得有名无实,大众视贞洁于无物。
可在封建礼教仍大行其道的江户时代,“新婚夜”仍是一项严肃的、象征着“生命的大和谐”,使男女羞红了脸的庄严仪式。
虽然已经事先做过心理准备,但三女的紧张程度还是超过了青登的预期。
青登的内心本是很轻松了,可在见到三女的这副模样后,他也不禁感到内心忐忑了。
兴许是受了当前氛围的影响吧,青登愈来愈感到浑身燥热,脊背都开始冒出细汗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拉宽衣襟——这一小小的动作,顿时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
只见三女如遭雷击一般,娇躯猛地一抖。
佐那子和总司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阿舞就结结巴巴地颤声道:
“太、太快了吧!再再、再等一下!我我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说着,她掖紧自身上的衣襟和腰带……
青登见状,不禁抽了抽嘴角。
他与另外二女不约而同地朝其投去“悠长”的目光。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后,阿舞的脸蛋愈发红了。
她埋低脑袋,当起了鸵鸟。
佐那子没好气地说道:
“真是的……冷静点啦!你这个样子,害我也变得一惊一乍的。”
虽说自今日起,彼此就是一家人了,但她们俩仍是很爱拌嘴的“冤家”。
阿舞一脸不满地剐了佐那子一眼:
“千叶……啊、不,你现在不叫千叶了……唔……佐那子,依我看,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啊,你不也是揣揣不安、诚惶诚恐吗?”
尽管自己刻下的神态宛如“紧张”一词的具现化,但佐那子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胡、胡说!不就是‘新婚夜’嘛,有什么好惶恐的?昨天晚上,母亲已经将‘新婚夜’的具体事宜一五一十地告知我了,也不过如此嘛!”
嘴上说着“不过如此”,脸蛋却是诚实地变为更加娇艳的粉色。
阿舞撇了撇嘴,脸上的不满之色更浓郁了。
“什么嘛!那你和我也没啥区别啊!我也是直到昨天晚上,才从奶奶那儿获悉‘新婚夜’的具体事宜!”
——搞了半天,你们俩完全是半斤八两啊!你们方才的那番互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青登不住地在心里疯狂吐槽。
直至结婚前夕才开始恶补那方面的知识……在江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