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街上打酒,哪知碰上你了……”翟去病笑。 尤振武心知他撒谎,但也不计较,拨马继续向前。 到了家门口,正遇上荣叔尤荣成, “荣叔,明天你去西街的协同庆牙行,再去南街的茂德祥牙行,这两家是全西安信誉最好的牙行,你和他们掌柜说,我们有一批货物到西安了,需要二十个全西安最好的脚夫,价钱我们出三倍,条件是,所有脚夫都必须是全西安最好的,做脚夫的时间要超过两年,如果有一个不是,达不到条件,我们不但不付银子,反而还会要他们赔偿。记着,不要让牙行知道我们的身份,出手阔绰一点,让牙行尝到甜头。” 尤荣成满脸不解:“振武,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们哪来的货物?” “虽没有货物,但有其他的事情,你去做就对了,回头我会向你解释。”尤振武点头。 尤荣成点头。 翟去病听见了,也是好奇,不过这些日子,他早已经习惯了表哥的高深莫测,因此没有再问,他的话题又转回刚才:“哥,刚才你和小嫂子都说什么了。” 尤振武再次不理他。 翟去病嘻嘻笑。一会又皱眉:“哥啊,朱春的事可怎么解决啊,你心里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尤振武默默不语,目光只看向街道的最远处。 夜色漆黑,街道两边的灯笼却是红艳,只是再红艳的灯笼,也无法照亮夜空的黑。 朱春。 这可能是他眼前最难解决的一个难题。 …… 李宅。 后院。 “什么?两千石粮食?”李赫然惊讶的跳了起来。 “是。”李文英却是平静,她看着老爹,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两千石。尽快筹集,等我大婚的时候,一起运往榆林。” “两千石……那最少也价值五千两的银子了,那小子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你就答应他了?”李赫然好像很是生气。 李文英“嗯”了一声,又小声道:“他可不是小子,他马上就是你女婿了。” “女婿又怎么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李赫然摇头:“不行不行,太多了,最多一千石。而且那小子得给我打欠条,写明什么时候偿还,不然我一粒粮食也不赊!” “我算过了,咱家在西安的粮行,加上咸阳,延安等地的分行,加在一起,两千石虽然多,但总是能凑出来的。”李文英却是继续打算盘,就好像老爹已经答应了一样。 “是啊,咱家粮行也就关门倒闭了,闺女呀,不是我舍不得给,实在是那小子要的太多,咱这两千石可都是刚从南方辛苦转来的新粮,衙门都盯着呢,想要全部送往榆林,怕是不容易!”李赫然气道:“再说了,他做的是朝廷的指挥佥事,带的也是朝廷的兵,朝廷自然会发粮饷给他,他自己要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李文英抬起头:“女儿也不知道,但女儿能看出,他忧心忡忡,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压着他……” “他那么聪明,又是指挥佥事,前途大好,又有什么事情能压住他?”李赫然摇头。 李文英轻叹:“所以女儿就更加不懂了,他那么聪明,那么骄傲,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怎么会向女儿求援?女儿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尽全力帮他。” “不行不行。”李赫然还是摇头:“你这么帮,李家家产要被败尽。” “那这样吧。”李文英始终是气定神闲,对老爹的拒绝,一点都没有生气,她轻声说道:“我嫁妆不要了,这两千石的粮食,就当是我的嫁妆吧。” “啊?” 李赫然又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