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和官抚民一样,也是抛弃了上官,自顾自的逃跑了,但不同的是,白广恩郑嘉栋他们的征袍和他们身边士兵的甲胄上,都有鲜血,很多人还带伤,说明他们也曾经力战,只是闯军势大,他们不是对手。 “你们是哪部的?谁让你们在石桥挡路的?快滚开了,别碍着我们的路!”一个骑兵队官冲上来,恶狠狠的喝问。火车营是秦军主力,白广恩为人又桀骜不驯,他的兵,历来如此。 “我们是榆林兵,奉孙督令在这里设卡!你们是哪的兵?”詹帽红缨,身穿棉甲,腰挎长刀的张旺站在石桥上,大声回。 “榆林兵算个球!”队官用手中马鞭指着,骂道:“滚开,立刻滚开了!” 张旺寒着脸,大声道:“你们哪的兵?” “老子火车营!” “那请白总镇出来。” “娘求的,你算老几,还敢叫我们总镇出来?我看你是活腻了,我最后跟你说一遍,立刻滚开,否则要你的命!”马上的那队官相当横, 张旺丝毫不让,大喝道:“不见到你们总兵,谁也别想通过!” “娘求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队官大怒,转头喝道:“兄弟们,有人挡咱们的道,都抄家伙,咱们杀过去!” 他身后的败兵乱哄哄的答应。 张旺早得了尤振武的命令,因此丝毫不惧,立刻往后退步,同时大声下令道:“火铳预备!但有人冲桥,立刻击毙!” “是!” 路卡周边的火铳手长枪刀盾手,齐声答应。 暗夜中,其声震动。 那队官脸色变了,不止是因为对方的强硬,丝毫不惧他的威胁,更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看到,对面石桥兵马不少,有几十支的火铳,已经是对准了他。 ---其实大败之后,他们很多人丢盔弃甲,手中早已经是没有了兵器,也失去了战斗的胆气,现在只想着逃跑,说他们乌合之众,一点都不过,但队官一向骄横惯了,拉不下这个面子,又急于逃跑,所以在气急败坏之下,才会发出命令威胁,真要他带人往上冲,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子。 不过他们毕竟人多,真要硬闯,运送营也不好对付。 现场僵持住了。 …… “为什么不前行?难道是要等追兵吗?” 忽然听见一声生气的大喝。 随即,逃兵队伍向两边分开。 火把光亮中,一个戴着六瓣盔、披铁甲、骑着黄骠马,络腮胡,大长脸,长相精瘦的中年武官急急催马来到前面,他身后,十几个铁甲骑兵紧随护卫。 再后面,还有一个戴着将盔、总兵一级的武官跟随。 那队官急忙抱拳禀报:“总镇,有榆林兵挡着石桥,不让咱们通过!” “哪来的榆林兵?你们是哪部分的?”中年将官喝问。 一瞬间,他眼中露出杀人的凶光。 原来,他正是白广恩。 虽然刚从一场大败中逃出,但他凌人的气势依旧,他鞍边挂着铁鞭,上有血迹,想来那就是他的武器。 “卑职榆林尤振武,请问可是白总镇?” 尤振武听见了,他大步走上石桥,向白广恩高声问。 白广恩拨马向前两步,来到石桥前,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看桥上的尤振武,又仔细看对面桥头的布置,等到看清楚一切,他心中忍不住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