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人能挡,整个官军的中坚骨干,也就是潼关大战的主力大将,白广恩和他的火车营都已经被杀的丢盔弃甲、魂飞魄散,闯贼大军已经彻底占领潼关城,他和白广恩也是拼死才杀出,剩余的官兵,都已经被闯贼大军团团包围在了潼关城里,这种情况下,孙督怎么可能逃出潼关? “贤侄!”郑嘉栋大叫一声:“追兵在后,时间紧迫,容不得开玩笑,你快快让开吧。” 说话间,他终于是露出了不耐烦。 此前,他一直耐着性子和尤振武说话,若非尤振武带兵拦着路、若非看在榆林尤家的面、若非军中的那些传说,他早就一马鞭抽过去了。 一个小小的四品佥事,两百兵,在他面前,岂有撒野的资格? “我没有玩笑!两位总镇如果要离开,我绝不阻拦,但此时孙督正在归来的路上,两位总镇难道就不想等上一等,以见孙督一面吗?”尤振武说的坚定。 身后,王守奇迅速抹干净了眼角的泪水,别人对尤振武的话不相信,但经过这么多,他对尤振武的话,却已经不再怀疑。 郑嘉栋心说,我见不到孙督,怕是要先见到闯贼的追兵,继而就会见阎王。于是摇头:“尤佥事,听本镇劝,随我们一起撤吧。” 尤振武看向白广恩。 白广恩始终是面无表情,他好像一直在仔细审视着尤振武,此时见尤振武望来,他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说孙督派你在此,又事先安排,不知道是什么安排?孙督又如何从潼关脱困?” 尤振武清楚回答:“我带兵扼守石桥,垒石墙,挖壕沟,多布旗帜和疑兵,以拒追兵,我兵虽少,但使用自生火铳,足可以以一当十。至于孙督如何脱困,卑职并不知道,但卑职相信,以孙督的韬略,一定会安排的恰当,让我在这里等,就一定能等到。” 白广恩的眼中又闪过惊异,但细想之后,却是撇嘴冷笑----作为一个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孙传庭能从重重包围的潼关逃出来,因为在逃出之前,他和郑嘉栋不是没有给过机会,他们两人在城中死战,想要掩护孙传庭撤退,但孙传庭坚决不退,直至中箭。眼见大势已经,他和郑嘉栋才打开西门,从西门仓惶逃出。 现在尤振武却说,孙督早有安排,一定能撤到这里,他如何能相信? 尤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 不符现在的形势,也不符孙督刚烈不屈的脾气! 想到此,白广恩阴沉着脸,冷笑道:“尤佥事,本镇不知道你是什么用意,但这里是军前,我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在腰带上系着呢,没时间多耽搁。我敬你父亲刚烈,不想与你为难,你让开吧。” 尤振武抱拳,肃然问:“两位总镇不等吗?” “不等!”郑嘉栋抢着回答。 到这时,李应瑞终于是忍不住了,大声道:“两位总镇,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督师会突出重围呢?难道两位总镇在军中,就没有听过九月大雨的事情吗?河南大败,潼关之失,一切都有迹可循,现在我们扼守五家桥,接应孙督,也依然是计划中的事情,就算两位总镇不信,也不必着急离开,就在五里桥后面扎营如何?如果我们接不到孙督,愿受两位总镇的处罚!” 王守奇也大声:“不错,两位总镇请留下吧!” “九月大雨,不过是误打误撞,”郑嘉栋不耐烦的说道:“我还说,今冬腊月会下雪呢,难道我就神了吗?” 白广恩只冷冷道:“不必多言,快快让开!” “既如此,两位总镇请过吧。移开路障!”尤振武心中叹息,脸上却从容。 两侧通道的路障和拒马被快速抬开。 通行的生路就在前方。 郑嘉栋不多想,催马就向前。 固原兵都跟上。 白广恩却犹豫了一下,因为尤振武答应的太干脆,倒让他有些怀疑了,难道孙督真有什么安排?他是秦军第一大将,主帅陷入潼关,他却独自逃跑,如果孙督没有死,真逃出了潼关,第一个要责难的怕就是他……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白总镇如果不想在这等,也可以在西安等,到时一定能见到孙督。” 尤振武补充一句。 白广恩面无表情,催马跟上。 不管怎样,先逃命要紧,如果孙督真逃出了潼关,事后再向他请罪也不迟。 但尤振武知道,有这句话,白广恩多少会在西安停留一段时间,如果真能救回孙督,沿途聚拢兵马,加上白广恩等败兵,西安或许可以坚守更长时间…… “白广恩,不过如此!”李应瑞摇头,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