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万贯啊,这么多的钱,能做多少事情?
帝国最有权势的几位重臣和李二陛下面面相觑,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有些沉默,不知说什么好。
房玄龄更是不知应该欣慰于儿子捞钱的能耐,还是应该埋怨儿子太能折腾,一刻都不给自己省心。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来未及弱冠之年便担任一路总管已经惹人嫉妒,现在又搞出这么一件离谱的事情,岂不成了出头的椽子?
大唐富庶,多少世家累世的积蓄家财并不一定就低于千万贯,但是一千万贯的现钱,却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家拿得出来的。没看到连皇帝都眼冒红光么?
权倾天下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太多的人嫉妒你,都变着法儿的想要把你扳倒,分享你的权利。
富甲天下同样亦是如此
房家不需要那么多的钱财,这是招祸的根源,不是赖以传家的根本。
是不是要劝劝儿子将这笔钱捐献出来呢?先前已经疏浚了长安城的排水沟渠,惹得长安百姓同声叫好、交口称赞,那孽子的威望名声很是上涨了一大截儿。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是不是将关中的道路统统拓宽、夯实一遍?
不过这个想必也用不了多少钱,一千多万贯啊,怕是就算将道路从长安修到交州都用不完。
不然去加固一下北边的长城?
房玄龄发觉就算儿子听了自己的劝阻当真将这些钱捐献出来,也不知道花在什么地方。
幸好房俊不知道老爹此刻的纠结,不然定然会嘲笑这位当朝首辅眼界太窄,钱怎么可能花不出去呢?比如给长城贴上瓷砖,分分钟花掉这些钱
李绩心里琢磨了半天,拱手说道:“陛下,听闻华亭镇在江南开设了一个铁矿,并且成立了矿场?”
李二陛下看向房玄龄。
房俊之所以被围在牛渚矶差点小命不保,正是因为其在牛渚矶不远处的南山之上发现了一处铁矿,并且设立炼铁厂。但是具体规模如何、产出如何,他却是不知道的。
房玄龄心中一叹,看看吧,钱多了没好事,就连一向低调的李绩都开始打自家的主意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过来,只好说道:“确有此事,不过具体规模如何,某却是不知的。”
没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更不会认为房玄龄在推搪。
房玄龄才智一流、能力卓越,但是却不擅长殖货之道,若非这几年房俊搞得轰轰烈烈使得房家家产暴增,房家那可是穷酸惯了的,一向靠着陛下的赏赐才能过活
这样的性情,绝对不会去关注自家儿子的生意。
不过李绩可不打算放过敲竹杠的机会。
他微微一笑,同李二陛下说道:“虽然不知南山矿场的规模,但是华亭侯先是在南山一带圈了不下几十万亩的山地,又大兴土木修建了牛渚矶的码头,平素从关中招募的工匠、劳工几乎每个月都有一艘大船运往南山矿场,想来产出是非常惊人的。尤为明显的是,当初华亭侯被困牛渚矶,几日之间难能打造出上百副甲骑具装,可见南山矿场不仅产量惊人,更有许多优秀的工匠。”
李二陛下眨眨眼,没领会李绩的意图,只是脸色却不好看。
难不成你让某去将南山矿场从房俊的手中巧取豪夺而来?
某可丢不起那个人!
抢夺臣子兼女婿的家产,你是要让某成为千古昏君的典范么?
李绩似乎没有注意到李二陛下的不悦,续道:“陛下,土谷浑蠢蠢欲动,吐蕃狼子野心,就连突厥亦在西域死灰复燃!吾大唐军卒虽然誓死保卫家国,然则缺少骑兵的部队在面对骑兵冲锋的时候,只能以血肉之躯相抗。为国征战。马革裹尸本事吾辈军人的光荣,可是这么多忠诚热血的虎贲之士却要白白牺牲在异族的马蹄之下,多么悲壮?微臣请求陛下加大军中具装铁骑的装备数量,以骑兵对骑兵,则大唐虎贲能够少流血,就算是死,也让儿郎们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被异族的骑兵分割包围,残酷宰杀!”
李绩说的那叫一个诚挚感人,充分体现了一位兵部尚书精忠报国、爱惜部下的优秀品质。
可房玄龄却听得想骂人
李绩的意图已经毫不掩饰,加大军中具装铁骑的数量,可是甲骑具装从何而来呢?大唐的国库虽然日渐丰足,但是一切都在为即将开始的东征做准备,绝对不可能抽调更多的钱财打造甲骑具装。
既然房俊的南山铁厂能够几日之间便制造出上百具铁骑具装,何不从房俊哪里大量采购呢?至于采购装备的银钱,大可以先赊欠,等到朝廷国库充足的时候再还上,反正房俊有的是钱,也不差这一点
房玄龄很不爽。
他倒不是舍不得钱,只不过自己主动捐献出去与被人算计不得不拿出去,岂能同日而语?
老房哼了一声,说道:“犬子深受陛下隆恩,自当竭尽全力报效家国。只不过现在犬子一心筹建市舶司、组建皇家水师,开发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