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晋王殿下意欲“舞剑”之时,正欲回兵部衙门的房俊被太子遣人唤到了东宫。
东宫与太极宫一墙之隔,散朝之后房俊被程咬金拉着说了些话儿,接到太子的口信儿之后前后脚的来到东宫,进了偏殿,便见到座上尚有英姿俊朗丰神如玉的吴王殿下……
引路的内侍退下,房俊上前见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吴王殿下……”
太子忙道:“何须多礼?此间唯有你我兄弟三人,那些俗礼尽皆免去便是,快快入座。”
不得不承认,李承乾这人固然有些软弱,但是亲和力当真没得说。现在没有发生历史上被父亲压制、被兄弟算计的那些个破事儿,自信和尊严并未受到致命打击的李承乾并没有表现出如同史书上说的那般不堪。
或许是性格在收到打击之后产生畸变,亦或者是史书为了迎合某些政治目的粉过是非胡编乱造,反正李二陛下向来以篡改史书而出名,谁知道呢……
跟这两位自然毋须客气,房俊也不谦让,侧身坐在锦墩上,与吴王李恪面对面。
然后便见到面前这位帅气无比的殿下那一张俊脸白皙如玉,房俊心里便不平衡了……
李恪正捏着茶杯喝茶,冷不丁便觉得一股寒意泛起,犹如被毒蛇猛兽盯住一般,心里一惊,连忙抬头,便正巧遇上房俊的目光。
吴王殿下一脸诧异:“你这么盯着本王做什么?”
房俊叹了口气:“今日见到殿下,方知世间的确从无公平二字。”
李恪不解:“这么废话么?世间之人生而有贵贱高低,难不成你指望一个农家娃娃生下来的时候跟本王一样尊贵?有人生而尊贵,锦衣玉食宝马貂裘;有人生而贫贱,缺衣少食三餐不继……古往今来,概莫如此。”
人人皆言公平,然而世间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公平。
高低、贵贱、贫富、智愚、美丑、高矮……凡此种种有很多在出生之时便已注定,如何奢谈公平?
真正的英雄从不去在乎公平与否,不认命、不信命,“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如此而已。
房俊面色纠结,微微感慨道:“殿下之言实乃至理,这世间的确从无公平可言。就比如微臣整日里窝在兵部衙门的值房内终日难见阳光,却依旧这般面色黝黑;而殿下您每日在昆明池的工地上劳作监工,照样面白如玉尤胜处子,令成安诸多少女贵妇尽皆汗颜,恨不得与殿下互换面皮,方能称得起一句天香国色,艳冠群芳。”
李恪:“……”
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一向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负。
李二陛下相貌英武,诸位皇后妃嫔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优秀的血统使得一众皇子公主的颜值更是一个赛一个的高。即便是在如此俊美的兄弟姊妹当中,李恪照样出类拔萃。
可是现在听了房俊这话……
吴王殿下有些捉摸不定,这货是在夸自己长得帅,还是在损自己比女人还白还俊?
本来引以为傲的皮肤现在反倒成了有可能让自己难堪的原因,李恪果断岔开话题:“稚奴受父皇圣旨彻查你与长乐之事,那个啥……有没有问题?”
李二陛下的儿子没有一个白给的,早在长孙无忌被李二陛下冷落疏远却又借故总是亲近晋王李治的时候,这些皇子们便影影绰绰的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
虽然从未有人明言,但是其中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
现在晋王明摆着与长孙无忌穿一条裤子,又承了圣旨彻查房俊与长乐之事,因为房俊、长乐两人与长孙家的恩恩怨怨……只要被晋王查出一些眉目,长乐或许并无大碍,房俊却绝对要倒大霉。
最关键的是房俊与长乐两人的事情大家都只是道听途说,既未亲眼目睹更未得到当事人的承认,便难免让人忧心忡忡……
房俊一脸淡定,说道:“二位殿下放心,长乐殿下玉洁冰清、秀外慧中,实乃九天玄女一般的人物,微臣虽非君子,却也谨守礼数方正清直,心中固然对长乐殿下敬仰爱慕,实未有一丝半分的猥亵之念……”
李恪打断房俊的自吹自擂,冷笑道:“也就是说,心中爱慕,却未曾得手?”
“呃……”房俊被怼了一下,噎住了,瞪着李恪,说话这么直接真的好么?不过这话说的也没错,距离事实非常进,只好承认道:“的确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龌蹉。”
太子与李恪明显都松了口气,太子道:“如此最好,否则若是真让稚奴查出点什么……父皇说不得定会严惩于你。”
这件事在私底下的时候李二陛下就曾恼火不已,甚至想要借故将房俊贬斥出京,现在被李治搬上台面,一旦经查确有其事,可想而知颜面大损的李二陛下会是何等狂暴的反应……
未等房俊与李恪开口,太子又喟然一叹,郁闷道:“稚奴实在是过分,二郎倒也罢了,可长乐是他的亲姐姐啊,他这般搞风搞雨且不说目的为何,终究损害的还不是长乐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