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陛下对这些人更是宠信有加,但毕竟君臣有别,哪一个敢在陛下面前这般毫无规矩?
自家翁婿,果然与他人不同……
许敬宗也不敢升起嫉妒之心,只是愈发敬服房俊,赶紧展开那份房俊主撰,由他加以润色的计划书,抑扬顿挫的介绍起来。
而在他身边,房俊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吸溜吸溜吃的欢快。
李二陛下蹙蹙眉,训斥道:“吃东西就有个吃东西的样子,稀里呼噜的成何体统?”
房俊忙道:“微臣知罪。”
小口喝茶,不敢发出声音。
许敬宗咽了一口唾沫,他早上也没吃饭,唯恐这会儿觐见的时候内急,此刻已经是巳时,对于颇重养生的他来说错过一顿饭点都难以忍受,再加上房俊吃得香甜,只觉得肠子都饿得转筋……
吸了口气,强自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去想那些点心茶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计划书上……
房俊拟定的这份计划书的内容很是周详。
事实上,“军训”很早以前就存在。
自商代而始,由于诸侯间战争增多,统治者对军事训练日益重视,除了对正规军队进行训练外,还通过学校对各级贵族进行军事教育。
西周之时,官学分“国学”与“乡学”,并有“小学”和“大学”两级。
《周礼·保氏》中记载:“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
西周的“大学”,以习武为主,教师一般由军官担任。军训主要内容为习射,即学习射箭以及驾驭五种战车的方法等,即以“六艺”为标准课程,“礼、乐、射、御、书、数”成为学生需要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
较为讽刺的是,后世褒贬不一、毁誉参半的儒家学说,在其创始人孔子在世之时,在教学过程中将射御之术看得与礼乐教化一样重要。“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这些话出自《论语·子路》,很显然把军事训练和教育提到了很高的位置。
那时,人们都把军事技能的高下,视为一个人能否算作贤能的标志,《国语·晋语》当中便有“射御足力则贤”的教诲。
后世那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儒生们若是生在孔子的年代,怕是连成为孔子学生的资格都没有……
开国之初的那些个勋臣们,各个出则为将、入则为相,文武并举内外兼修,然而如今虽然战火不断,但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却已经渐渐开始耽于奢华,摒弃武功专修,唯有那些庶子、族子,才在得不到家族太多资源培养的情况下,不得不依靠军功博取功名。
长此以往,必然会形成文贵武贱之格局,假使将来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去刻苦读书而荒废了武功,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