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件事很难公平审判。”
“哼!”
李二陛下没有喝骂房俊污蔑卫尉寺,因为他知道,卫尉寺从上到下,全是关陇子弟。
卫尉寺原本并没有军事审讯之责,正是当年关陇贵族们携功自傲,硬生生将这项权力从兵部抢了过去,当时正处于关陇贵族与皇族合作无间的亲密阶段,这才得到了李二陛下的允准。
“明日一早,你写就一份奏疏呈递到政事堂,请求将军事审判之责重新划归兵部,某会令诸位宰辅在政事堂里商议此事。”
“陛下英明。”
房俊明白李二陛下的意思,将军事审判的职责重新划归兵部,不仅仅是这一次长孙光的案件不受关陇贵族的干预,从而保证一个公平公正的审判,给那些个宁死不退、以身殉国的兵卒讨还公道,更要断去关陇贵族一臂,向他们展示皇帝的怒火,令他们心存敬畏,从而有所收敛。
心底便暗暗一叹,陛下还是不愿意与关陇正面冲突,试图将双方的利益维系下去
按着他的想法,根本就无需这么麻烦,直接让兵部将长孙光以及一干人等扣下,大张旗鼓的公开审理,然后处以极刑昭示天下,狠狠的将关陇贵族的面皮剥下来一层。
但是很显然,李二陛下心心念念都是东征,在东征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能忍
与此同时,长孙家也收到了西域的消息。
虽然并无战报之上那般详细,但是大抵发生了何事,却也一清二楚,长孙无忌再书房之中沉吟半晌,将长孙涣叫了过来。
“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长孙涣见到父亲面色凝重,心底微微一颤,小心翼翼的询问。
长孙无忌将一封书信丢给他,道:“你且看看再说。”
长孙涣连忙接过书信。
这封信乃是长孙家来往西域的商队首领快马传递回来的,速度并不比薛仁贵的战报慢上多少。虽然薛仁贵在西域严令不得外泄,但是行军之时还好,毕竟谁也不敢冒着死罪擅自离军,但是返回弓月城之后,就约束不得了。
关陇贵族在西军的影响力,早已根深蒂固,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想要不动声色的传递一些消息,简直不要太容易。
故而,这封书信几乎是与战报同时从弓月城出发
长孙涣看完信,心中难免惊骇,怒道:“此人愚不可及!如此行径,自当暗中下手,焉能这般肆无忌惮?”
家中给远在安西军中的子弟传令,伺机谋害高真行,他是知道的。
但是之所以要“伺机”,意思便是首要之条件要人不知鬼不觉,否则以高真行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家族难免陷入被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