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瞬间隐去,没有吭声。
心里却暗暗腹诽,这人何止是认亲?越是亲近的人越想着要下手,人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简直禽兽不如……
房俊这会儿多少对于城阳公主亲自登门请求随行南下的动机也有了些揣测,笑着说道:“正是如此,且不说吾等乃是至亲,单单微臣与杜二郎自幼一起长大,早些年更是掏心掏肺的玩伴,咱们便无需说那些个外道话。对了,杜二郎眼下可有什么忙的?不若一起南下,微臣路上亦能多一个好友,一起畅谈风月、对酒当歌,亦是一件快事。”
城阳公主顿了一下,笑道:“多谢越国公好意,吾家郎君最近杂务繁冗,既要提点家中庄客收割庄稼,又要入宫宿卫,实在是不得脱身,怕是没法随同越国公泛舟南下。”
房俊微微颔首,道:“那倒当真有些可惜了,不过来日方长嘛,以后机会多得是。”
如今杜荷被赐封为驸马都尉,官拜尚乘奉御,主要职责便是率领禁卫宿卫皇宫,若无李二陛下的敕令,还真就不敢玩忽职守,跑去江南游玩。
城阳公主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闲话儿,便给长乐公主使眼色。
长乐公主便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城阳还要回去准备一些衣物饰品,便先行告辞吧。”
房俊与高阳公主一起,将两位公主送到大门口处,看着她们登车远去,这才联袂回转后宅。
两口子坐下,高阳公主喝了口茶水,吁了口气,抱怨道:“这位城阳公主当真是不好相与,性子冷得跟冰块儿一般,话不多也就罢了,言行举止之间都是爱搭不理的,也就是吾等姊妹熟知她的性子,换了外人指不定要怎么想呢。不过好话说回来,吾与城阳公主交情不深,彼此成亲之后更是鲜有往来,今日她怎的亲自跑上门来,想要一起南下?”
虽然求了李二陛下恩准,可以与一众姊妹一起下江南,但高阳公主藏了个心眼儿,唯恐这消息放出去招惹了房陵公主那个浪荡货,本是南下游玩消遣散心,到时候反而自己给自己添堵。
就算别的公主听闻了风声,自己没有派人前去邀请,想必也是不好意思颠颠儿的贴上来。
却没想到到底还是有人追上门来,且是平素最为清冷不合群的城阳公主……
房俊靠在椅背上,温言微微一哂,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某虽然与杜荷不大和睦,但杜荷与太子的关系却颇为亲近。太子这个人性子柔和,优柔寡断的,必定是琢磨着房陵杜氏如今与关陇贵族越走越近,往后阵营敌对,便可以拉拢。杜荷也不是傻子,判断形势觉得太子的位子还算稳固,自然便要投靠过来。今日城阳公主前来,便是杜荷向某表达的善意,大家同为太子效力,以往的恩怨纠葛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