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天下的房俊不屑一顾,倒是时常抄几篇房俊的诗词拿来观赏,觉得这人才气或许有那么几分,但是走错了路
然而刚刚与房俊当面打擂,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却使得他陡然惊醒。
似房俊这等人物,又岂会在被认为毫无用处的“奇淫技巧”上下功夫呢?
三人行,必有吾师焉,或许放下骄傲和自负,多多从对方身上的优点着手,反而能够提升自己的境界
心思恍惚之间,马车抵达一处宅院,王景与沈综下了马车,走进门口摆着两个石狮子的大门。
宅院内假山水池,雕梁画栋,很是豪奢。
早有仆人上前撑起油纸伞为两人遮着雨水,恭迎两人进了正堂。
脱去鞋子,踩着明亮的地板进了堂内,地席上对坐的两人齐齐起身,相互见礼。
面庞白净与沈综有几分相似,但目光阴翳神情桀骜的乃是沈综的同族堂弟沈纬,现出任苏州刺史府司马一职,统领郡兵,权柄不小。另一个肤色微黑、干枯瘦小的中年士,乃是吴郡张氏子弟,张济。
四人相互见礼,分别落座,不等茶水端上来,沈纬已经迫不及待问道:“事情如何?”
他这边已经收到了家中私兵被魏王与房俊带领的禁军、水师兵卒殴打之事,只是自沈综王景进入望江楼之后却一无所知,所以他很是急切得知王景与房俊交手的过程以及结果。
毕竟吴兴沈氏此次响应王景之拉拢站到晋王一边,那是冒了极大风险的,房俊于江南一手遮天的情况下,最重要便是这初次的对阵,看王景能否压得住房俊。
王景面色难看,抿着嘴一言不发。
沈综无奈,虽然说起望江楼中的经过难免伤及王景颜面,可王景不说,难道自己也不说?
只得小心翼翼的措辞,将进入望江楼之后的经过详细说了
“砰!”
沈纬一拍茶几,怒道:“竖子欺人太甚!这江南可不是他房俊的地盘,吾家与朝廷签署的盐场租赁书,岂是他能够说不认账就不认账?至于船员啸聚匪寇一说更是欲加之罪,这海里头所有的海船上船员,有几个手里没有一两条人名?拿着个做筏子,简直无耻之尤!”
沈综与张济也连连颔首。
且不说这盐场租赁,单只是海员之事,正如沈纬所言那般,哪里有良善之辈?
自古以来,海上讨生活就是以命博富贵,大海上茫茫无际,动辄海盗肆虐狂风暴雨,舟覆人亡乃是家常便饭,敢随着海船出海的哪一个不是亡命之徒?这些船员本身桀骜难驯,大多是在乡里犯了重罪逃匿起来,躲到海上讨生活,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沾着血,到了海外见财起意杀人越货自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