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川掐指一算,立刻脸色微变。
苍云门是道家门派,虽说弟子所主修的乃是阴阳乾坤道以及厉害的剑诀,但道门的一些小法术,在苍云门内也是有许多市场的。
比如那玄之又玄的相术、算命,这些都是道门弟子走江湖骗生活费的常用手段,就像佛门弟子拎着一个大破碗在凡尘中挨家挨户化缘一样普遍。
叶小川没有那种铁口直断、一卦千金的手段,不过嘛,如今他修为一日千里,还是能听风辩雨的。
经过他微微掐指一算,立刻就算出只怕出门没看黄历,今夜要遇到大雨。
他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往那树林的深处跑去。
百里鸢在后面道:“你干什么去?”
叶小川头也不回的道:“撒尿!你别跟来!”
说完,这小子跑的更快了。
百里鸢没有在意,准备裹衣而眠,她十年前离开流波山在人间历练,经常夜宿山野,今晚在这苍云山背部露宿,也没有觉得不适。
片刻之后,雷鸣阵阵,豆大的雨滴忽然而下,很快就将篝火给熄灭了,百里鸢这才暗叫一声糟糕,从储物袋里取出雨伞,在风雨中看了一眼叶小川先前逃跑的方向,跺跺脚,破口大骂。
“畜生”、“禽兽”、“无耻败类”……等词汇在她的口中如妙语连珠一般喷了出来。
都说胸大无脑,就算她再怎么傻大白,此刻也明白过来那臭小子根本不是去撒尿,而是看到的雨云飘来要下雨了,所以一溜烟了丢下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一个人跑去找地方躲雨了。
百里鸢纵横人间十年,不知道有多少当世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对自己献媚奉承。
不料,这个叶小川似乎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说扔下就扔下。
她气鼓鼓的准备离开,离的越远越好,可是心中总有那么几分不甘心?
“难道这个家伙有断袖之癖?不喜女色?不对呀,听说这几年他在苍云山没少调戏女弟子,我都亲眼看到好几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对我不怀好意,怎么现在他就对我完全没感觉?难道我是百里鸢人老珠黄了?”
雨势越来越大,她撑着的油布雨伞在狂风暴雨中在做垂死的挣扎,似乎这柄雨伞想要凭借自己脆弱的身躯,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做殊死的搏杀。
百里鸢站在雨伞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低头接着闪电的刹那白光看了看自己突兀玲珑的曼妙身材。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正是女子风华绝代的年纪与容颜,杀伤力比起自己十年前刚离开流波山时还要高一倍。
就在郁闷的时候,忽然,只见风雨飘零的树林深处,叶小川脑袋上顶着一大片宽大的树叶,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
叶小川见百里鸢傻乎乎的站在风雨里,那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油布伞早已经千疮百孔,雨水几乎打湿了她的衣裳。
忍不住叫道:“你号称水仙子,难道就真的不怕水?早知道就不回来救你了!害的我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说完,他再一次的一头扎进密林里。
百里鸢咯咯笑了起来,似乎一扫先前的阴霾,自信心又回来了,她举着破碎不堪的油布伞,大步的朝着叶小川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有一个诗人曾经作过一首描写春雨的诗,其中两句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叶小川没有感受到春雨朦胧如烟的美妙意境,这哪里是吹面的杏花雨啊,完全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滂沱大雨如银河断裂轰隆而下,尤其是沉闷了一个冬季的雷神,此刻如觉醒的恶兽,在风雨中咆哮不止,地动山摇。
一道接着一道闪电,撕裂黑云,不少闪电打在树林里,不时可以看到一团团火光出现在密林中,紧接着就被瓢泼大雨瞬间浇灭,冒出弄弄的黑烟。
密林群山中的动物野兽,似乎也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所惊扰,虎啸山林,狼嚎九天,宛如世之末日。
叶小川甚至亲眼看到,十多个张牙舞爪的冤魂,在春雷阵阵中惨叫着,被震为青烟,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好在,这里处于苍云山的外围,距离轮回峰只有几十里,群山绵绵,有许多参天大树,叶小川顶着一个大树叶子,发现一棵几个人才能环抱的千年老树,毫不客气的祭出背后的无锋神剑,对着那棵大树就猛劈了几下,立刻挖出一个大树洞。
他刚躲进树洞里,百里鸢就举着一个只剩下手柄的雨伞也跑了过来,浑身湿透,见叶小川躲在树洞里,一屁股也钻了进去。
叶小川大怒,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树洞太小,你自己重新找一棵树去。”
百里鸢更怒,道:“这片树林里,就这棵树最大,其他树木太小了!你往里面挪挪,给我让点地方。”
树洞确实太小,百里鸢根本挤不进去,叶小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