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原因,正是他们都早早与那后辈签订了死契。
这死契可不是钟采带来仆从的卖身契,而是要以心血起誓、特殊符咒约束的,从此他们的性命就完全系在主子的身上,一旦主子死去,他们也会死——并且,死契无法解除。
所以哪怕钟采嫁了,邬少乾废了,钟大和向霖也还是得跟随在两人身边。
现在邬少乾能动用的实力不多,也没有进步的余地。钟采更是不仅境界低微,还得炼丹修炼一起来,突破的速度肯定还会放慢。安全问题就只能寄托在两个人的心腹身上。
钟大资质平庸,仅仅黄品中等,性子也木讷,悟性平平,哪怕给足了资源,辟宫所花费的时间也不短,钟采对他的要求就是听话即可。
倒是向霖,资质已经很高了,大力培养是不会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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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受了内伤的夏江回到了湖心居,跪下请罪道:“属下无能,被向霖发现踪迹了。”
邬少鞍拧紧眉头:“你们实力差不多,怎么会被他发现?”
夏江垂头,并不敢解释——还能是什么缘由?因为邬少乾这些年收获无数,又不会亏待心腹,给了向霖不少资源,此外还时常带着向霖前往密林深处磨炼,并对其多有指点。所以他们两个死卫境界相同,但实力有差别,向霖从战斗经验到对功法的领悟,都比他夏江强太多了。
然而这些大实话,邬少鞍是不会想听的。
夏江直接认错道:“属下办事不利。”
邬少鞍从不关心夏江,也没理会他现在面如金纸、显然伤势颇重的状况,只强硬地吩咐:“再找机会仔细查探,探出后立即回禀。”
夏江领命,再次离开。
邬少鞍则是满脸的不痛快,对邬少乾也越发厌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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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东啸的资质勉强安慰了邬家失去天品骄子的憋闷,但地品顶尖比天品顶尖差远了,因此老祖们虽说稍感欣慰,却不会亲自过来探望。
可对于邬明钊和杨境菲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天品顶尖比他们预料中的更刺眼,才会让他们的心血白费,地品顶尖却不同,固然也算风光,却不至于被人忌惮到非要毁掉的程度。
夫妻俩商量过后,干脆把邬东啸带回了他们的院子里教养。
邬少山和妻子李茹儿更是乐得父母看顾小儿子,毕竟这样才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好处不是?
邬东啸没让家主夫妻俩失望,伴生宝物黑蛟戟带给他的是近乎天品的传承,他只要随便修炼,都能进境飞快。
同时,邬家之外有无数人纷涌而来打听情况,几乎踏破了邬家的门槛。
邬家把这件喜事昭告天下,再次引来各方势力的嫉妒——以往琨云城里除了邬少乾这个特例以外,资质最好的也不过是地品上等而已,邬东啸竟还超过一个小层次,着实非常难得。
从此,因邬少乾而被打击的邬家,又因为邬东啸而找回了不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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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期间钟采和邬少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修炼室里炼丹。
因为邬少乾不能修炼,就一直陪着钟采,从一开始的只能帮他清理丹炉,到渐渐能帮他处理药材,省去了他很多不必要的重复劳动。
所以钟采从一开始的大半个时辰才能炼制出一炉丹药,到逐渐半个时辰一炉,再到两刻至三刻之间一炉,基本也就到极限了。
大致算一算,钟采开炉八百次,从最初的成功率在三成左右,到后面将成功率稳定在七成,合计一共成功炼制出四百炉补气丹。而每次成丹的数目,在熬过前期的不顺畅后,也最终稳定在超凡丹师的最高线——每炉八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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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这天难得没进修炼室,而是盘膝坐在地上,用玉筷在匣子里扒拉着。
在他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中小三个匣子,全都放着他炼成的补气丹。
邬少乾盘膝坐在钟采对面,前方也有一个大匣子,里面却是空的。
钟采夹起大匣子里的一颗丹药,丢进邬少乾那边的匣子里,嘴里念叨道:“一颗。”再夹起、丢过去、夹起、丢过去,“两颗、三颗……”
邬少乾好笑地看着钟采清点丹药数目,自己也在心里跟着计数。
渐渐地,钟采速度越来越快,筷子都要使出残影来,花费了足足快两刻的时间,才如释重负地说:“下品补气丹,一千六百二十二颗。”
邬少乾点点头,把这些补气丹又倒回钟采的大匣子里。
钟采又开始把中型匣子里的丹药一颗颗地往邬少乾那边放,同样跟着数。
最后,他笃定地说:“九百六十六颗。”
邬少乾笑道:“对。”同样把数过的丹药倒回中型匣子里。
钟采再慎重地拿起最小的匣子,这个不用那么麻烦地数,一眼就看出来了,一共十二颗,正是他经由这么长时间苦练后,总算得出的上品补气丹。
邬少乾有些惊叹于钟采的天赋,没想到他练熟了手以后,居然可以在短短不到两个月,将炼制补气丹的技艺提升到如此地步——哪怕他从此再无寸进,但是仅凭这一种丹药,就足以让他立足世间了。
钟采谨慎地把